煙館老板是一個阿拉伯人,他挽著袖子雙手抱在胸前,戴著頭巾,此刻正陶醉而又用力的吸著一個長長的管道。
“伊本。”西爾比站在吧臺前,敲了敲桌子。
“是你。”
阿拉伯人慢吞吞的睜開眼睛,從陶醉中醒轉過來:“今天又來采購藥草么?”
“今天不采購,今天問問題。”
西爾比扔了個小銀幣在桌子上:“請問這里是不是有個叫斗獸場的地方?”
“斗獸場”老頭慢吞吞的把銀幣摸在了自己手里,“哦,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是的,斗獸場,你問哪里干嘛,哪里可不賣草藥,孩子,沒有草藥。”
“幫我帶下路。”
他又丟給老板一塊銀幣:“快。”
“行行行,別著急,年輕人真是的”
收到兩份打賞的阿拉伯人慢吞吞的站了起來,他走到地窖前,幫西爾比打開了地板,自己則從墻壁上拿著一盞小火燈,鉆了進去。
西爾比一躍而下,跟在他的身后。
洞內狹小,地面鋪著地板,走在上面木板嘎吱作響,上面的污垢交錯縱橫,不時還有老鼠跑過。
如果說上面是潘多拉的地下排水系統,是由傳奇變形師修建,那么這下面便是真正的鼠道,是這些黑店的老板們自己修建的,用于躲避偶爾潘多拉衛兵的掃蕩。它們就像是鼴鼠的地洞,四通八達,通向城市的各個角落,在這里,你可以去城市的任何地方。
阿拉伯人捂著油盞燈走在前面,好奇問:“你那么急著去斗獸場干嘛,想要試試手氣么?”
“手氣?”西爾比問。
“對啊,”那里可是巫師相互搏殺的地方,巫師們押注,“賭斗別人的死活。”
西爾比呼吸粗重了一些,他不自覺的顫栗了一下,腎上腺素大量分泌:“你是說,巫師在斗獸場拼個你死我活,旁人在旁邊賭斗他們的輸贏?”
“是呀是呀、很古老的活動了,我年輕的時候,也常去玩。”草藥店老板搖頭晃腦的說道:“玩了幾十年,曾經一度賠倒底褲都不剩,斗獸場里沒有永恒的贏家,只要輸一次,就什么都沒啦。”
說著,腳下木板坡度向上,阿拉伯人低聲說道:“就在這里,你們自己上去吧。”
西爾比依言推開了鼠道上端的木板,伸手一按便跳了出去。
噪雜聲立刻將他淹沒,這是一塊方圓幾千平米的空間,一片烏煙瘴氣,里面的人扎成了五六堆,大部分都在賭博,兩名女招待穿花蝴蝶的穿梭其中,除了收酒瓶遞酒水之外,還不時用深深的乳溝承載塞來的小費,忙得可是不亦樂乎。
在人群的最中央,是一個巨大的猛獸籠,籠子里,有人發出喝喝的呼喊,那是兩個正在瘋狂撕打的壯漢,他們一個人按著另外一個人的頭,將他使勁的往籠子上撞,撞的血直流。
圍觀的人舉著手,時不時爆發出狂熱而喋血的呼喊。
西爾比不禁笑了起來。
那個女人說的沒錯,這里的氛圍的確比圖書館更適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