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法說道:“那一直這么拖著,也不可能會有結果,雪球已經滾起來了,你再阻止也是癡心妄想。必然會發生的事,如何能夠更改?”
“是啊結果已是必然,我為何要做一件注定會發生的事。我注定會擊敗教皇,注定會成為大陸最強的巫師,注定會成為國王,注定會在痛苦和自我折磨中死去。我能怎么做呢,我什么都做不了。”
西爾比看著霍法,“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
“我什么都不會做。”
霍法說道:“維持現狀就好了。”
西爾比:“這不是我想聽的答案。”
霍法:“無論你想不想聽,世界就是這樣,人就是一種會不斷打架的動物。天道循環,報應不爽。
即便沒有巫師,只有麻瓜,他們也會互相廝殺不休。
異地戀燒死同性戀,基督徒殺死***,白人殺死黑人,黑人再殺死白人,說起來你可能不信,他們甚至會因為口味是甜還是咸而打起來。只要有差異,就會有戰斗。”
“我不同意。”
西爾比搖搖頭,看著他:“我絕不同意,你說的,那都是后天發生的,他們是有選擇的。可是,巫師有選么?麻瓜有選么?天生就是巫師,麻瓜勢大就會被麻瓜所殺。天生是麻瓜,巫師勢大就會被巫師所殺,這完全不公平。”
霍法:“沒有公平可言,縱觀人類歷史,又有幾個人可以有選擇的余地呢。
我們做的一切選擇,不過都是當下最正確的選擇,可如果回頭去看,其實每一步都漏洞百出,錯誤無數。
可曾經的事實就擺在那里,它才是強大的,不可違背的,不可改變的。
就像你覺得一切都太容易了,那是因為你在順應這個時代,順應所有巫師的想法,他們需要一個王者,而你恰巧又可以成為國王。
如果你對抗這個時代,那才會令你體會到真正的痛苦。”
“原來如此。”
西爾比用恍然大悟的語氣說道,“原來如此”
而后,他便不再說話,只是張開嘴巴,定定看著前面。他那稚童般神色消失不見,瞳孔逐漸收縮,直至成為一個小點,眉頭也銳利的向上挑起。
霍法一驚,怎么回事?
這家伙為何聊著聊著又變回去了。
“你是誰?”
西爾比又問了一遍。
這時的他完全沒有任何天真可言,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審視和無情。
這兩種狀態切換之快,即便是霍法,也有些猝不及防。
他站了起來,整個人銳利的像一把十字劍。
“你是誰?”
他極具壓迫性的問道。
“我誰也不是。”
霍法站了起來,本能告訴他事情不對頭,應該趕緊跑路為上了。
“那你憑什么覺得你就是對的,憑什么世界上就不存在真正的理解,憑什么消除差異,人不能變得更幸福。”西爾比咄咄逼人的問。
“天道無情,我只想順應它。”
霍法說道。
“所以你就是天道么?”
西爾比的氣勢一點點攀升。
帳篷之外,狂風大作,飛沙走石。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霍法點點頭:“我就是天道。”
西爾比的眼中亮起了奪目的光彩。澎湃的力量潮水般洶涌而出。籠罩兩人的帳篷被狂風瞬間扯飛,在一片驚呼聲中,西爾比仰頭大笑著說道:“原來是你,我終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