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無可避。
他肌肉發力,拉著劍柄高高躍起,一個空翻跳出了鯊口,躲過這致命一擊。
但卻遲了一秒。
那尖利的牙齒在他的側肋劃出6道血口。
鮮血眨眼間沁濕了校袍。
對方繼續抬手,但卻發出兩聲不祥的咳嗽。隨后,地面的深潭消失,高高躍起的鯊魚直接在空中化為星星點點的藍色碎屑。
那一切仿佛只是幻影。
啪嗒!
握住劍柄的霍法無力地摔倒在地。
闊劍變回了魔杖。
魔力耗盡的他捂住了自己側肋的傷口,靠在石柱上,氣喘吁吁。
這一刻,霍法才明白。
自己遇上了一個前所未見的強大對手。
比他遇見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強大,這根本不是一個學生可以擁有的力量。
“這...都是什么魔法......?”霍法沙啞地問。
那無面人從遠處緩緩走來,裹挾著濃烈的黑暗,幾乎看不見身體,它的臉緩緩蠕動變形,五官一點點的出現,最終變得和米蘭達一模一樣。
“還說你不是米蘭達!”霍法驚怒。
“你只能看到表象么?”‘米蘭達’輕笑。
“是你殺了渡渡鳥!”
“嗯哼。”
“是你把黑巫師從密道帶進來了。”
“問兩遍了。”
“是你舉報我帶妖精進來?”
“不然呢,你以為是誰?”面前那個和米蘭達一模一樣的家伙輕笑出聲,“狂妄自大的德拉塞斯小姐么?表象永遠高于真實,可悲。她幼稚的吵鬧不過是為了得到你的關注,僅此而已。”
她越走越近,那裹挾著濃烈的黑暗的模樣,已然讓霍法十分陌生。
世界太過瘋狂,這感覺就像自己身邊一直住著一只溫順的吉娃娃,突然有一天,那個吉娃娃變成了一只兇暴的巨獸。
她站在霍法的身邊,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放在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霍法。
“那天在紫羅蘭密室,我就告訴過你,不要再來找我。”她冷漠至極的說道。“但是你沒有遵從我的善意。”
鮮血緩緩從身體內流失,混合著魔力透支的痛苦。這是霍法最為狼狽的一次,哪怕是面對施密特.魯特羅夫,他也沒有如此狼狽過。
他抬頭看著對方。
那張臉,那陰沉,蒼白,冷漠無情的神態,和施密特.魯特羅夫的一模一樣。
霍法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不明白,你和施密特是什么關系?”
“這是個相當**的話題,你覺得我會告訴你么?”
霍法看著她的眼睛,緩緩說道。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朋友?你有朋友么?”
她的神色平靜,語氣卻是不屑:“你從來沒有對任何人吐露過自己的心聲,你從來沒有和我商量過任何秘密和計劃。
即使我問你去禁林做了什么,你也沒有對我說出一絲一毫。你不會告訴我你和妖精的關系,你不會告訴我你半夜不回來去做了什么,你不會告訴我你想要煉的魔藥。
你從來沒有認真地去看阿格萊亞的魁地奇比賽,卻可以依然面不改色的贊揚她,說她飛得很好。你甚至不愿犧牲一點時間陪我去參加圣誕宴會。
我給過你很多機會,可你把自己的小世界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即使在我看來,你這樣的家伙,未免也太冷漠了。”
那酷似米蘭達的家伙緩緩蹲了下來,一手拉起了霍法的衣領,面對面地輕聲說道:
“你沒有真正把我當朋友,你的大腦里只有自己,你以為別人會原地不動地等著你的成長,還是你覺得,躲在自己的小角落里,會很有安全感?”
霍法面色蒼白如紙,這一刻,冰冷的話語化作最尖銳的刀鋒,他的處事哲學受到了最大的挑戰。
對方撕破了他們之間溫和的假象,露出了潛藏兩人關系之下的虛無本質。
讓他無所遁形。
這一刻。
無論是魔法,是**,還是心靈。
全然潰敗。
他的弱點被對方知曉得一清二楚,一切看似理所當然,合情合理的東西在環境面前支離破碎。
他甚至覺得**上的痛苦都已經不再可怕。
可怕的是那股負面能量對他精神上的沖擊,對他靈魂的拷問。
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松開手,女孩站了起來,她咳嗽了兩聲,昂首冷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