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引起尷尬,霍法用幽靈漫步晃到了大廳的角落,坐了下來。
他看到阿格萊亞母親做演講時,阿格萊亞本人正在和幾個同齡男女說話,那些應該是她童年的玩伴或者親戚朋友。
演講結束,眾人鼓掌。隨后,那些來衣冠楚楚來參加派對的人開始轉來轉去,彼此之間相互交談聊天,但幾乎所有人嘴里聊的都是生意。
醫藥,軍火,地產,移民......
漸漸的,霍法開始感覺哪里不對勁了。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生日派對。
確實如阿格萊亞所言,她的母親只是找個由頭,把那些家族的眾人聚在一起罷了。那個巨大的生日蛋糕擺在大廳最中央,但并沒有多少人問津,它只是擺設。
這場生日宴會最原本的意義,并沒有多少人記得或者在乎。
霍法有些錯愕的端起一杯水,抿了一口,默默的觀察起周圍。
越看他眉頭便皺得越深,周圍有的只有無窮無盡的信息交流。復雜到極致的成人談話,這些聲音如同蒼蠅一樣,嗡嗡嗡嗡嗡的在他耳邊縈繞。
阿格萊亞和一群同齡的男女在大廳說說笑笑,她表情愉快,眼底深處卻潛藏著煩躁與不耐,她時不時地用眼神打量著四周。
直到看見角落里安靜喝水的霍法,她才稍稍定了定神。
而就在霍法喝水之際,一個女人卻坐在了他面前。
霍法一愣,放下了玻璃杯。
來人穿著黑色禮服,手上戴著黑色手套,竟是阿格萊亞的母親,結束演講后,她沒有和別人談生意,而是坐在了霍法的面前。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
她有著和阿格萊亞一模一樣的藍色幽魂狀眼睛,很是漂亮。
但霍法能看見對方眼角細微的魚尾紋,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她保養得很好,但依然沒能抵擋過歲月流逝的痕跡。
“阿姨好。”
雖然不知道她的來意,但出于禮貌,霍法想站起來和對方打個招呼。然而這個動作卻被她擺手阻止。
“不用拘束,你叫霍法.巴赫對么?”女人直接問。
“是的。”
“這套衣服還蠻適合你的。”她說道,“應該是我丈夫年輕時的衣服。”
“謝謝。”霍法客氣得雙手合十,顯得很乖。
但阿格萊亞的母親卻并沒有因為他的表現而放松,她的目光轉到了霍法的耳朵上。
“那是你自己打的么?”
霍法摸了摸自己銀色的耳釘,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起來,自己的形象確實有些不良少年的味道,雖然那并不是自己本意。
“朋友給的。”他回答。
“頭發也是染的么?”
霍法一愣,搖搖頭。
伊莉絲不置可否的挑挑眉,顯然并不是很相信,她說:“這兩年我經常聽阿格萊亞提起你,她總是和我談起學校里的一個死對頭,我很好奇,究竟什么人可以做她的死對頭。”
霍法聞言,嘴唇抽搐了兩下。
“你怎么不和他們一起去玩?”女人指著和人群聊天的阿格萊亞問道。
霍法看了看人群,搖搖頭:“他們聊的東西我不懂。”
“是不懂還是不想懂。”
女人眼神稍顯銳利。
霍法愕然。
女人笑了笑,擺擺手:“我也是拉文克勞畢業的,年輕的時候也很驕傲。”
“這樣啊。”霍法撓撓頭,心想學院好像都是遺傳的。
“醫院的事,我聽雅各說了。”
女人突然話鋒一轉,絲毫沒有拖泥帶水,霍法立刻坐直了身體。
“我......”
“那件事沒什么大不了的,員工之間產生摩擦很正常。只是這樣的事,說出去畢竟影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