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法抱著編織袋,一邊鎖門一邊問。
“沒有。”
諾伯拿起一壺水,咕嘟嘟地灌下,隨后摸了摸嘴巴:“門別鎖,一會我們還要出去。”
諾伯脫完雨披,還完膠靴,拿魔杖在身上點了一下,頓時,身上冒出了火車車頭般的蒸汽。
“還出去,什么事?”
隔著蒸汽,霍法敏銳地觀察到諾伯的右眼和顴骨上又兩道淤青和裂痕。
“有點事要處理一下。”
一邊無所謂地說著,諾伯一邊伸手翻了翻了霍法攤在桌上的羊皮紙。
“梅林的胡子,你還真是鐵了心要學習煉金術么......?”
“你剛去哪兒了?”
霍法打斷了諾伯,把補給放在了桌子上。
“買補給要這么久?”
“東區,我接了個活。”
諾伯拿起一個水壺。
“我還是我們?”
“我們,我們。”
諾伯嘴巴對著壺,滿不在意地擺著手。
霍法抱起胳膊,神色不悅:“我魔力增幅手套還沒有徹底完善,現在就要出門?”
“整天呆在這個地方,你也要爛了。”
說著話,諾伯拉開柜子的抽屜,從一堆亂糟糟的零件中抽出了一卷破破爛爛的紙巾,擦著自己的顴骨。
霍法冷眼旁觀。
諾伯:“這個活沒你還真不行。”
“別轉移話題,是不是交易又被你弄砸了?”
霍法神色不善。
“狗屁!”
諾伯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透明塑料袋,往霍法臉上一扔。霍法接過來一看,袋子里裝著十卷被橡皮筋卷成一卷的法郎,花花綠綠。
“交易成功得不得了,這些錢足夠我們花到明年。”
霍法只是掃了一眼那袋麻瓜錢,便將它丟到一旁。“那你要解釋一下這個么?”
他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水蒸氣散去,諾伯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回來的時候不小心碰見了兩個柏林來的老狗,他們把我揍得挺慘,而且......”
霍法:“而且?”
“他們是杜蘭特的手下。”
“杜蘭特,東區之狼?”
霍法皺著眉頭:“那個德國來的中介?”
“沒錯,就是那個偷了我們武器的蠢材。他知道我一直在找他,想要先下手為強。”
諾伯擦了擦臉,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霍法笑出聲:“他還挺機靈。”
“是挺機靈,可是太不謹慎了。知道么,這次他被我揪到尾巴,今年三月,他在東區買了一家酒吧,專門招收那些從猶太區逃過來的女性。”
“那還等什么,走吧。”
霍法從碎零件中拿起那個黑紅色的機械手套。
這塊金屬手套上有著裸露的銅線和紅色的涂裝,看起來頗為猙獰。他從口袋中取出一塊紫色的水晶,插進了卡槽之中。
他把手套戴在手臂上,手套咔擦咔擦的包裹變形,將他的右手包裹進去,很快,手套亮起了淡淡地綠色光芒,手背上的魔力刻度指針轉到了1X。
迪佩特校長贈送的那塊魔力手表已經在前年的戰斗中被毀,不過好在二年級結束的時候,迪佩特將有關構造技術的書籍贈送給了他。經過一年多的學習之后,他已經能自己研制一些魔力增幅道具了。
諾伯從墻上拿下一把手槍,插在腰間。
隨后,兩人一齊走出門去。
......
......
八月底的巴黎,空氣混合著高溫和雨水。
天色已晚,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路邊破舊的燈管下飛舞著大量的蚊蟲,它們密密麻麻,幾乎遮蔽了燈光。
一些厚重而粗大的管道遍布在陰森的雨水之中,戰爭帶來的巨大需求使得這個星球上工廠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