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聲如九幽之下的冷風吹遍每個人的脊梁骨,讓人遍體生寒。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上前一步,一腳踩在了馬修的腦袋上,讓他動彈不得。
他彎下腰,再度提著馬修的頭發,將他拉了起來,這一刻,整艘鐵皮貨船都在龐大的精神力場下吱嘎作響,馬修表情驚恐,褲子轉瞬間濕了大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在意你們怎么想?不,太錯特錯。實際上......我不在乎你們怎么想,更不在乎過程是什么?”
克洛伊一個踉蹌后退一步,靠在了欄桿上。
眼前的這個灰發少年讓她感到無比的陌生。
只見他冰冷的目光轉掃過所有人:“用點手段是我給你們一點尊重,不過現在。我不管你們用什么方法,三天之后,我要看到英倫三島的海岸線,否則,這條船上,不會有一個活口。”
冷漠至極的說完,他重重一拳砸在了馬修的臉上,這一拳直接砸斷了他的鼻梁,鮮血噴涌,馬修癱在地上捂著鼻子慘叫。
克洛伊尖叫道:“住手,巴赫!”
“如你所愿,修女大人。”
霍法像扔破麻袋一樣把馬修扔開,撞開克洛伊的肩膀,完全無視任何人的離開了船長室。
......
......
黎明再次來臨。
船只調轉九十度方向,直奔英國沿海地區而去。只是這一次,船上再也沒有了歡聲笑語。取而代之的凝重與肅殺的氣氛,此前船長室發生的暴力流血事件如同看不見的陰霾,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
那是巫師的獠牙。
早餐時間,克洛伊端著一個盤子走到了寡婦瑪麗的門前,那盤子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幾塊面包和一杯清水。
站在門口,她深吸一口氣,敲了敲門。
門內傳來沙啞而不安的聲音:“誰?”
“是我,你還好么?”
克洛伊隔著門問。
“走開!”
門內的寡婦煩躁的說。
克洛伊嘆了口氣,“我把吃的放門口。”
“等一下。”
“我在。”
“你...你進來。”寡婦又改變了主意。
于是克洛伊推開房門,看見瑪麗縮在房間的角落,抱著膝蓋,一動都不敢動。
克洛伊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說道:“吃點東西吧。”
“他會殺了我么?”寡婦害怕的問:“如果我們沒能在兩天把船開到英國。”
“我不會讓他這么做的。我答應你。”克洛伊低聲說道。
“有什么用,”瑪麗歇斯底里的抽泣:“他根本就不會聽你的,你控制不了他!”
克洛伊看著受驚不已的寡婦,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不斷的拍著她的后背。
抽泣了一會兒,寡婦摸了摸眼淚,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胸口,“冷靜...冷靜...”
她自言自語的冷靜下來,思考片刻后問道:“他喜歡什么?”
克洛伊一愣。
“你說什么?”
“我問你,他喜歡什么?”
“我不知道他喜歡什么?”
“他不是你朋友么?”
“我們才認識一星期不到。”
瑪麗差點昏厥過去,她咬咬牙,扶著墻壁爬起來,坐在梳妝臺前,哆哆嗦嗦的在化妝盒里翻檢起來。
“你干什么?”
克洛伊問。
瑪麗咬牙切齒:“我還能干什么?”一邊說她一邊開始在臉上化妝。“我晚上去找他,說不定會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