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再度降臨海上。
霍法正在船艙中盤膝而坐,進行著深度的冥想,船艙外突然響起刺耳的鳴笛聲。
這聲音不似船上開房時的鈴鐺,也不是甲板上水手打牌玩樂的吵鬧。
是警報聲。
他從床上站了起來。三步兩步的來甲板上。
此刻天氣霧蒙蒙的,空氣中彌漫了暴雨來臨前的沉悶,甲板上站著好幾拿著望遠鏡的水手。
“發生了什么?”
霍法問水手。
水手看見他過來,毫不猶豫的將望遠鏡遞給了他,“有人追來了。”
霍法不由分說的接過望遠鏡,朝遠處看去,圓圓的鏡片之中,能看見迷霧中一艘乘風破浪的軍艦,它全副武裝,頂上的炮塔如鋼鐵樓盤一樣宏偉。
相對于那艘軍艦,自己的這艘貨輪如同大象腳下的老鼠一樣渺小。
很明顯,這是一艘德國的軍艦。
他表情愕然的放下望遠鏡,死死的握著欄桿。
茫茫大海要精準定位一只船不難,可剛好那艘船上又有自己,而且還是這么大的陣仗,明顯就是知道自己的位置才會這么做。
低聲罵道:“該死,這些家伙為什么能定位定的這么精準?”
剛開始和克洛伊上路的時候,他就隱隱知道那些德國巫師沒有善罷甘休。可自己明明都跑到海上來了,他們居然還是陰魂不散。
他覺得不對勁。
這時,克洛伊和寡婦也因為警報聲跑上了甲板,開始詢問水手發生的事情。
霍法的目光轉到了克洛伊身上,盯著她看了半天。
那些人,究竟是怎么知道自己位置的?
當時在巴黎的時候,就能精準的找到自己家里來,逃到了海上,依然也是如此。
他走到了克洛伊的身邊。
修女看見他過來,還在因為昨天的事生氣,沒有理他,倒是小寡婦瑪麗,第一時間就抓住了他的胳膊。
“怎么回事,到底有沒有德國巫師在通緝弗蘭克,你究竟有沒有騙我!!”
她不知道克洛伊的身份和能力,只當那艘軍艦是來找弗蘭克的。
霍法沒有回答不安的寡婦,只是看著克洛伊。
克洛伊沒好氣:“你看我干嗎?”
“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東西?”
“啊?”
“他們有沒有對你做過什么,否則怎么總是能這么準確的追過來?”
“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圍著克洛伊轉了一圈,閉上眼睛,只用精神去觀察對方。果不其然,他在黑白的精神世界中,能看到純白色的克洛伊背后,繚繞著一絲淡淡的黑氣,這黑氣非常微弱,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其他人都對他閉著眼睛轉圈的舉動很不理解,只有修女很生氣,這種近乎X光透視的感覺任誰都不會喜歡。
她抱起胳膊:“別告訴我你懷疑我泄漏了未知。”
霍法睜開眼睛,不由分說的把她拉到了角落,掀起了她的衣服。這一掀,他倒吸一口冷氣,跌跌撞撞的后退兩步。
只見克洛伊原本白皙而光滑的少女后背上,居然密密麻麻的長著五六雙眼睛,那眼睛不停的眨動著,在那眼睛周圍,還有很多青紅如靜脈般的血管。
看著那蠕動的眼球,以及它身后青紅色的觸須,他不禁胃酸翻涌。
眼魔之觸,難怪那些黑巫師可以精準的定位到自己。
從霍格沃茨出來之后的這一年,他倒也接觸過不少千奇百怪的惡咒,不得不說,這種雖然不算頂級危險,但看起來倒是數一數二的惡心。
克洛伊還不知道自己背上的恐怖,她只知道霍法突然把自己拉到了角落,還掀開了自己的衣服,連胸衣都被掀開了。
作為女性,她使勁往下拽著衣服,臉氣到鐵青:“滾開,巴赫,你干什么呀!?”
“你沒感覺的么?”霍法貼在墻上問。
“我只感覺你混蛋到家了!!”
修女妝容下額頭青筋暴起。
“背上。”
“我背上這幾天是有點癢,可那關你什么事啊,我背上癢也要告訴你么!?”
“你自己看吧。”
他也不想和她解釋,直接按住了船艙的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