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肯定要來了。”
沙恩霍斯特戰艦上,燈火通明。
一個黑袍巫師盯著面前的桌子,顫抖說道。
那桌子上擺放著一根濕漉漉的棍子,那是一根黑刺梨木魔杖。其他幾名巫師在桌子旁邊不安的轉來轉去,如同暴雨前的雛鳥。
遠處的椅子上,曼斯冷漠的坐著,他手里捏著一封信紙。那封信剛剛從柏林的帝國巫師協會寄來,協會高層已經知道三名巫師失蹤的消息。
時間雖然是中午,但大西洋的海面上漆黑一片,濃墨般的云層陰沉的盤旋在低空,夏季最后一場暴雨即將到來,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
“他們若是來了。”
黑袍大聲重復,他咬牙切齒的看向曼斯:“安克爾的死和我們沒有關系,明白么?”
曼斯瞥了他一眼,并不想理會。
這群烏合之眾如果許以好處,他們便會蜂擁而至。但遇到問題,他們也會一哄而散,特別是生死之交的大問題。
他無意去譴責這些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吸引到他身邊的人,自然是和他相似的人,譴責他們無疑就是譴責自己。不過看起來,他必須要解決完當前的危機,才能繼續之后的計劃。
“我就知道這個計劃不靠譜。”
又有一名巫師說道:“我不想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我退出,之前的事和我沒關系,之后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
曼斯挑眉,“放輕松,我的朋友。你連安克爾的尸體都沒找到,就這么急著判決他死亡么?”
“但是我們找到了他的魔杖,已經一周了,在大海上漂一周,沒有魔杖,只怕是神靈也會渴死在大海之上。”
“沒有食物,他可以抓魚,沒有淡水,他可以喝自己的尿液,求生的辦法多了去,連麻瓜都可以在一塊船難木板上活上一個多月,巫師做不到么?”
“這些話你留著對克萊斯特家族的人說去吧!”
那巫師把信件扔在曼斯面前,“據我所知,他們已經在路上了。”
說完,他噼啪一聲,幻影移形消失在了房間內。
陰森海風吹得船艙內的吊燈晃來晃去,他們身后的陰影宛如猙獰活物。剩余的那些巫師紛紛看著彼此,一時間人心惶惶。
“還有人要走么?”
曼斯指了指外面:“要下雨了。”
又有一個巫師站出來,咬咬牙。
“雖然您的計劃非常誘人,但是這么久了,我們一點成效也沒有看見,不僅沒抓到勒梅,反而失去了兩名隊友,所以,抱歉。”說完,他也幻影移形消失在空氣中。
這個舉動就像是推倒了多諾米骨牌一般,幾乎所有的黑袍都轉瞬間幻影移形消失在了船艙中。最后只剩下一名女性黑袍留在原地,十分為難的看著曼斯。
隊伍分崩離析,曼斯卻并無表現出任何驚慌,他慢條斯理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那名女黑袍說道:
“既然沒有信心,離開好了,為什么還要磨蹭。”
“你為什么不走?我是說,你不害怕么?”
女黑袍問道:“那可是阿陀斯.克萊斯特,他只要隨便一個命令,你可能都會被發配至最偏遠的殖民地,這輩子都別想回到帝國的政治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