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伊搖頭。
她身后那些年輕的修女也注意到了霍法半禿的腦袋,一個個捂著嘴巴偷笑起來,這讓他很不高興。被奧爾多嘲笑就算了,現在還要被克洛伊的潛意識嘲笑,明明自己是為了就他們才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是你的朋友?”中年神父抬手阻止了修女們的竊笑,他看起來要比中年修女好說話一些。
克洛伊點頭。
神父松了口氣,對領頭的中年修女說道:“珊妮莎,別激動,這兩個不像是壞人。”
“也沒看出來是好人。”中年修女態度并未緩和,她義正嚴辭的說道:“不管怎么說,修道院馬上要宵禁了,如果有事咨詢或者想要祈禱懺悔的話,明天再來吧。”
她不由分說的把克洛伊從地上拉了起來,“就你事最多,還不快去把這層煤灰洗干凈,你不會想這么臟兮兮的去禱告吧。”
“不,沒有。”她沙啞說道。
“那就快去。”她捏著絲巾皺眉推了推克洛伊的后背。
克洛伊指著霍法:“珊妮莎嚒嚒,他是我的朋友,能讓他留在這里么?”
“哦,親愛的,你在說什么昏頭話。這里是修女院,怎么可以在夜晚收留男性。再說了,這兩人無需治療。也沒有留在這里的理由呀。”
霍法忍不住問道,“您要讓我們去哪兒?”
“從哪里來的就回哪里,等等,你那腦袋是怎么回事?”中年修女眉頭皺了起來,仿佛才看見那半禿腦袋一樣。
“理發師和我有仇。”霍法說道。
中年修女嘴角抽搐,一雙鳳眼瞇成了凌厲的弧度,她用不容置辯的口吻說道:“別貧嘴,回去吧,這么晚別讓你家里人擔心。”
說完,她拉著克洛伊往修道院深處走去。
“等......”霍法想讓克洛伊別走。
換來的卻是中年女人不滿的回眸。
“你還想做什么?”
霍法懸在空中的手慢慢的縮了回來,“你能讓我和她單獨說句話么?”
中年修女嚴厲的看了他一眼,咳嗽了一下,“想說什么都可以,為什么要單獨說,在主的光照之下,一切都是透明的。”
她按住克洛伊的肩膀,沒讓她移動分毫。
霍法:“.......”
所有人都看了過來,中年神父,奧爾多,還有那群年輕的唱詩班修女。他們似乎很好奇他會說什么。
說悄悄話都不讓,真是嚴格的潛意識。他嘆了口氣,看著克洛伊蒼白的臉龐還有無助的雙眼,明白她的精神已經在這噩夢的折磨下,疲憊不堪了。
“怎么辦...”她嘴唇蠕動出幾個單詞。
“如無必要,勿曾實體。”
在潛意識的注視下,他用暗語叮囑道。
......
......
巴黎的夜色一如往昔。
路上的行人來來往往,但凡看見他那古怪發型的,大多都捂著嘴偷笑著匆匆走過。
霍法站在泰卡爾修道院門口,看著遠處高聳的埃菲爾鐵塔。心想自己真是日了狗,這地方自己兜兜轉轉就是跑不出去。在克洛伊被修道院的人帶走之后,他和奧爾多也被修道院的人扔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