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盡天明。
柔和的晨輝在東方的地平線上顯現,踩著這逐漸溫暖起來的光明,淺倉真回到了已經基本上被他當家的實驗室。
「所以,這是什么情況」
走進休息室中,淺倉真先是掃了一眼墻邊擺放的大型機械裝置,然后轉頭看向另一邊躺椅上無所事事的兩個女人。
「話說你們出現在我面前的頻率是不是太高了一點」
會在重要的實驗室擺出一副度假模樣的本該只有貝爾摩德一人,可現在,決心做出改變卻沒有靠譜導師的宮野明美,似乎把這女人的壞習慣有樣學樣地學習了過去。
為什么
看著宮野明美的變化,淺倉真感到了史無前例的困惑這些人怎么回事,是我的態度太好了嗎,怎么接受現實后一個個都朝著咸魚轉變了
像是蘇格蘭、庫拉索、基爾那樣也就算了,宮野明美這個畏組織如虎的人,現在居然也有了這樣的趨勢。
感覺威嚴不再的淺倉真,深刻地反省了自己的所作所為,然后他得出結論無所謂。
畢竟他不覺得自己身上有能讓人看了就納頭便拜的氣質,現在這些授人以柄的家伙們,本就是會舍生取義的性格,為了避免「我就算死也不會讓你這種家伙為所欲為」的情況出現,淺倉真一直對他們的摸魚行為聽之任之。
反正只要他們關心的事物被攥在手里,淺倉真給出相比魚死網破來說更加容易接受的選項,他們就會按照命令行事。
能把他們驅使到這個程度就足夠了,他總不能奢望這些人真的變成愿意為組織掏心掏肺的大忠臣吧
「又不是我想出現在你面前。」貝爾摩德撩了下垂在臉上的銀色碎發,搖了搖久臥后有些昏沉的腦袋,「現在雪莉的研究到了關鍵時刻,當然要把和她有關的人請到最安全的地方保護起來啊。」
「還能有什么地方,是比你這精心打造的實驗室更安全的呢」
這間實驗室的安全性確實母庸置疑,進出嚴格的同時又有易容加持,哪怕和尋找者擦肩而過,對方都不一定能知曉這里就是他們找尋的目的地。
「那倒也是。」
淺倉真點了點頭,也找了張椅子躺下。
「試用的感覺如何」他調整一下躺姿,換上個舒服的動作瞥向墻邊的儀器。
「不錯。」貝爾摩德簡明扼要地做出了評價,旋即臉上浮現好奇的神色,「你是從哪里弄來這東西的,雖然外觀有些差異,但實際用起來和朗姆獻給boss的那個裝置很像。」
「一個合作者」
淺倉真準備回答的那一刻,他看出貝爾摩德臉色有異,抬手壓住略微有些酸脹的額頭,「不是從朗姆那里偷的,他現在把這份技術看得比命都重要,不付出點代價是拿不到手的。」
「所以,你還是到手了」
貝爾摩德輕笑一聲,目光移到起身緩步去到白蘭地旁邊的宮野明美身上。
「怎么了」
淺倉真臉上保持著平靜,心里浮現一絲不快他不喜歡這種一句話不說就接近自己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