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存的建筑很安靜,內里沒有一絲燈光,也沒有人活動的痕跡——這很正常,被安排到這里來的,都是在內部斗爭中被安室透流放的人員,估計早就做好了會有人來殺人滅口的心理準備。
爆炸這么大的動靜一出,肯定第一時間做好了防范。
安室透動作敏捷地從爆炸的斷口潛入建筑之中,一路上小心謹慎......
躡手躡腳地前行一段距離之后,他狐疑地停下腳步,怎么回事,這里怎么好像一個人都沒有,難道這里的人在意識到情況不對,直接逃跑了?
不可能啊?
帶著滿心的疑惑,安室透繼續搜索,在一間房間里,他找到了這一異常的答案——
那是兩具被擰斷脖子的尸體。
看情況,兇手手法干脆利落,其中一名死者沒有任何警覺便當場死亡,另一名在察覺同伴異常的那一刻,也遭到了同樣的襲擊。
白蘭地,安室透只能想到這個答案。
這部分剩余建筑的搜查之下,沒有漏網之魚,全部宣告死亡。
這家伙,是算好我的炸彈還沒覆蓋過去的地方的人都被他殺了,才站出來打招呼的嗎?
安室透不得不思考這一個可能。
確認一遍時間,就算現在是晚上,就算現在是暴雨,從警視廳接到報警電話開始,也差不多是時間趕到現場了。
安室透看著他順便安裝好的炸彈,起身離開了這里。
遠處,警笛聲呼嘯而來,急匆匆的警車載著警視廳那些神色緊張的熟人一同,劃破雨幕與他擦肩而過。
安室透停下腳步,回頭看去。
警車在加工廠前圍成一圈,刑警們正從車上下來,準備按照既定的流程先行封鎖現場再進行勘察——
“雖然不想幫白蘭地清理痕跡,但......”
他放在衣服口袋中的手,再度按下了引爆按鈕。
就這樣,當著警視廳警員的面,加工廠中升騰起火光與塵埃,安室透背著爆炸現場行去,走著走著,他突然覺得鼻子一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
不會真的感冒了吧。
次日,諸伏景光給在沙發上躺尸的安室透頭上換了個冰袋,嘲笑道:“這個年齡,居然還會得這么重的感冒?”
“這一次我完全是被白蘭地陷害了!”安室透打起精神,感受著脹痛的額頭傳來的絲絲涼意,嘴里控訴著白蘭地的可恥行徑。
不過也確實,只要他的預想發展順利,他本來可以悄無聲息地進入,悄無聲息地離開,中途不會有任何波折,狼狽逃竄進大雨之中自然無從發生。
“據說壓力過大也會導致身體抵抗力變弱,從而更加容易生病。”這時候,另一個聲音傳來。
安室透循聲看見,只見世良真純窩在沙發里,手里捧著一本不知道什么書籍,在隨意地閱讀著。
“這個小鬼怎么還在這里,他哥呢?”安室透捂著生疼的腦袋,問道。
“為什么不吃一個那個變小藥呢,我記得那個能直接治好絕大部分癥狀吧。”世良真純提醒道。
“吃了長效解藥期間,再吃變小藥可能存在未知風險,赤井秀一沒和你說嗎?”安室透回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