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瓦倫丁呢?瓦倫丁的家人呢?他們的利益難道就不應該被保護?我們不能任由這種事發生,南部非洲聯邦政府不能在倫敦肆意妄為——”弗蘭克嚴肅,宗主國的榮耀不容侵犯。
“冷靜點弗蘭克,你并不能證明瓦倫丁的死亡,就是南部非洲聯邦政府制造的——同時我也要提醒你,即便那是事實,瓦倫丁的死亡也是咎由自取——否則你想怎么樣?敦促國會組建遠征軍發起第三次布爾戰爭,僅僅為了一個該死的瓦倫丁討回公道?”布萊恩·瓊斯清醒。
“我們可以采用其他方式——”弗蘭克也不敢挑起第三次布爾戰爭。
“你指的是什么?對南部非洲發起貿易制裁?那會導致南部非洲實施報復——或者也暗殺一兩名南部非洲官員為瓦倫丁報仇?先不說那有沒有意義,如果我們那樣做,肯定會導致南部非洲更殘酷的報復——你和我,都會成為南部非洲報復的目標。”布萊恩·瓊斯冷笑,弗蘭克要是還執迷不悟,那么布萊恩·瓊斯就只能調整弗蘭克的職務。
說白了就是開除。
或者不再讓弗蘭克負責這個案件。
弗蘭克不說話,表情痛苦。
“我知道你很難受,我也很難受,但是我更痛恨那些為了個人利益,置國家利益于不顧的奸商,其他報社都在報道英聯邦運動會的盛況,都在報道皇冠體育場有多雄偉,都在報道比勒陀利亞優美的城市環境——哪怕報道王子的八卦新聞也行啊,為什么要報道那些有的沒有?為什么還要加上引導讀者的傾向性言論?你特么自己想死,就去倫敦塔橋跳下去,不要特么拉著別人一起死!”布萊恩·瓊斯破口大罵,真是破鼓萬人捶。
弗蘭克沉默良久。
“去吧,去找那個男孩,盡你所能——”布萊恩·瓊斯這會兒態度就沒那么堅決了,更像是敷衍了事。
稍晚些時候,勞斯萊斯售后部門給出了檢測報告,瓦倫丁的汽車沒有任何問題。
再稍后,倫敦警察局也給出鑒定報告,瓦倫丁的死亡是因為飲酒過量駕駛失控,汽車撞向路邊的建筑導致汽車爆炸起火,瓦倫丁是被活活燒死。
這個結果讓很多人長出了一口氣。
是意外就好。
不是謀殺,那就表示某聯邦政府還有底線,依然是英聯邦的模范成員國。
對于這個結果,瓦倫丁的家屬是不接受的,不過19號稍晚些時候,保誠投資信貸保險公司的一名業務經理拜訪瓦倫丁的妻子莫妮卡,勸莫妮卡接受這個結果。
“我們對瓦倫丁先生的悲劇深表遺憾,出于人道主義,我們可以給瓦倫丁先生一些補償,但這不是賠償,瓦倫丁先生在發生意外的時候大量飲酒,按照我們保險公司的規定,這種情況發生任何事故都是不予賠付的。”業務經理一本正經,瓦倫丁的汽車保險是在保誠集團購買的。
“也就是說,如果不接受這個結果,連這些補償都沒有——”莫妮卡表情凄楚,自從瓦倫丁出事之后,《曼徹斯特快報》就沒有再出版,莫妮卡一家已經失去收入來源。
“是的,如果你堅持你丈夫是死于謀殺,那么這就是刑事案件,我們就不能給予補償。”業務經理拿出一張支票,輕輕放在莫妮卡面前的桌子上。
上面的數字是1000英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