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保護傘公司的雇傭兵就不是警告射擊了,重機槍的槍口炎能噴出一米多長,在黑夜里無比顯眼,曳光彈的彈道在黑暗中更是無比清晰。
追過來的人馬上就消失。
希克斯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拽著塞爾瑪,弓著腰埋頭疾跑,連滾帶爬沖到雇傭兵設置的街壘下。
“你們可以暫時待在這里,但是天亮之后必須離開。”雇傭兵也很無奈,他們是為南部非洲聯邦政府服務,而南部非洲聯邦政府現在還沒有參戰,無法插手里約和米州之間的戰爭。
哪怕對平民施救也不行,戰爭期間任何一種行為都會被放大解讀,尤其是現在情況還不明朗的前提下,南部非洲聯邦政府就算不擔心巴西,也總要考慮到美國人的反應。
對平民施救,也是可以解讀成收買人心的,這不就客觀上擴大了南部非洲在巴西的影響力了嘛。
美國人的態度一貫很明確,我都不救,你也不能救。
“請不要這樣,那些人都瘋了,我們離開這里一定會被他們殺死的——”希克斯苦苦哀求,這時候槍聲依然沒有平息,尖叫聲和哀嚎聲響徹城市上空,夾雜著肆無忌憚的狂笑。
“抱歉夫人——”雇傭兵不敢擅自做出決定。
“你們怎么可以這樣無情?”塞爾瑪今天晚上已經遭遇了太多的罪惡。
“你們也可以這樣理解。”雇傭兵依舊冷漠,無情——
憑什么對你熱情?
“求求你們,至少讓兩個孩子進去躲一躲,我可以付錢,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你們——”希克斯摘下自己的手表、戒指。
旁邊塞爾瑪如夢方醒,她身上值錢的東西更多一些,項鏈、戒指、耳環、還有兩個金燦燦的大金鐲子。
現在塞爾瑪只能慶幸混亂發生的時候,自己還沒有卸妝。
“抱歉——”雇傭兵嘴角露出嘲諷微笑,這點錢用來支付兩個孩子避難的費用遠遠不夠。
“求求你們——”希克斯突然跪在地上哀求。
希克斯可以發誓,在這之前,他只在教堂里向上帝跪下過。
現在為了兩個孩子,希克斯愿意放棄自尊。
“希克斯先生?”這時候希克斯突然聽到陳靜的聲音。
陳靜依然和白天的那個女孩在一起,兩人現在都已經換了衣服,陳靜穿著鐵灰色的男式襯衣,和一件跟雇傭兵們同樣的工裝褲,她手里拎著一個水壺,看著希克斯一臉震驚。
“靜靜,能看到你太好了,請幫幫我,把薩拉和貝蒂帶進羅德西亞酒店——”希克斯激動地就像看到上帝本人一樣。
“天哪,塞爾瑪、薩拉、貝蒂,你們怎么會搞成這樣?”陳靜一臉震驚,現在才知道戰爭對于平民來說意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