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我,否則我現在就死!”傷兵手里握著一枚已經拉掉拉環的手雷,只要一松手,手雷就會爆炸。
“弗雷達——”孫猛瞬間紅了眼圈,弗雷達是孫猛手下最好的突擊手,最擅長的是近身格斗,只可惜弗雷達沒有機會展現他的格斗技術了。
“快走吧先生,很高興能在你麾下服役——”弗雷達慘笑,額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鮮血滲透繃帶,想抬手向孫猛敬最后一個軍禮都做不到。
“先生,很高興認識你——”另一名無法行動的傷兵是胸部中彈,一條胳膊已經被打斷,半個耳朵被炸飛,就像個渾身漏氣的破布娃娃。
“人生總有一死,我也留下——”另一個受傷較輕的士兵也不愿意拖累戰友。
“上帝會保佑我們的——”又一名傷兵主動站出來。
孫猛感覺胸口悶,鼻子堵得幾乎喘不過氣,他做了個深呼吸,起身整整帽子,向幾個主動留下來的傷兵端端正正敬了一個軍禮,然后就帶著其他士兵消失在茂密的森林里。
遠處尖銳的哨聲響起,政府軍又一次發動進攻。
機槍手開始掩護射擊,迫擊炮也加入進來,一顆直徑超過一米的參天大樹被密集的子彈打斷,轟然倒下的時候壓斷了旁邊的兩棵樹,一只松鼠從樹冠中跳出來,瞪大雙眼看著兇神惡煞一樣的政府軍,迅速回到樹冠下。
迫擊炮的爆炸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不一樣,斷斷續續的幾聲手榴彈爆炸聲,并沒有讓孫猛停下腳步。
這是傷兵們用生命為所有人爭取到的逃生機會,不能辜負的戰友的犧牲啊——
當得知所有留下斷后的米州軍士兵,幾乎都在生命最后一刻拉響手榴彈的時候,阿瑟少校久久沉默不語。
“不是南部非洲人,應該都是米州人——”阿瑟少校的副官表情復雜,這樣的表現,不管是在任何軍隊中都是值得歌頌的。
“巴西人——也會這么勇敢的嗎?”阿瑟少校看著旁邊一臉麻木的政府軍士兵,突然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這一仗,估計會很艱難。
至少比華盛頓想象中的更艱難。
“追,繼續追,不能讓他們跑了——”阿瑟少校回過神來,還是會盡最大努力。
最先出發的肯定又是政府軍部隊,數百人的部隊,即便是在密林中也肯定有跡可循,阿瑟少校放棄追擊孫猛率領的小部隊,緊緊咬住雷克斯率領的大部隊不放,發誓要把雷克斯率領的部隊消滅。
不過讓阿瑟少校很不滿的是,政府軍士兵大概是被米州軍傷兵的表現嚇破了膽,前進的速度就有點慢。
“呵——”阿瑟冷笑,這就對了嘛,這才是巴西士兵的常態,剛才那些英勇無畏的米州傷兵,肯定是被南部非洲人洗了腦,所以才會表現的那么出色。
“卡西奧,命令你的部隊加快速度,如果追不上那支部隊,你要負直接責任——”阿瑟對身邊的政府軍軍官下令。
滿臉震驚,還沒有回過神來的卡西奧臉色大變,拔出手槍向畏縮不前的政府軍士兵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