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英國也算是傳統。
“洛克,世界大戰已經夠可怕了,民眾的心理承受能力有限,他們無法承受更多的壞消息。”德里克·吉布森不是不想是不敢,這就跟世界大戰爆發前軍人都想打仗,世界大戰爆發后政客都想談判一樣,誰都想爭取更多的權力。
“你不是民眾,不要代表民眾做決定,民眾最起碼有知情權,我們即便無法做的更多,最起碼我們可以提醒民眾提高重視。”羅克不是一定要把這盆污水潑到美國人身上,雖然這個鍋本來就是美國人的。
就像馬丁·尼莫拉牧師在《我沒有說話》中寫的那樣,當他們追殺猶太人的時候,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猶太人;后來他們追殺工會成員的時候,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工會成員;再后來他們追殺天主教徒的時候,我沒有說話——因為我是新教教徒。
最后他們奔我而來,那時已經沒有人能為我說話了。
所以這不是潑臟水,而是為了保護自己,保護每一個人。
羅克不是說說而已,在發現大流感已經開始爆發之后,《泰晤士報》轉天就在頭版頭條粗體加黑:來自美國的流行性感冒正在大規模爆發,一定要提高足夠的重視。
這篇報道猶如石破天驚,一時間輿論嘩然。
《泰晤士報》在新聞界的地位不需要強調,羅克收購《泰晤士報》之后,《泰晤士報》大幅調整價格,以客觀的立場和犀利的評論獲得“英國良心”稱號,關鍵是《泰晤士報》的價格不僅沒有和其他報紙一樣上漲,反而是在逐漸下降,現在已經到了一份《泰晤士報》只需要兩個便士的程度,這大大增強了《泰晤士報》的影響力,連美國都有《泰晤士報》的分社。
《泰晤士報》的報道,不出意外的引來美國政府的強烈抗議,美國政府強烈反對《泰晤士報》把流行性感冒和“美國”聯系起來,雖然事實上這個感冒的源頭就在美國。
因為《泰晤士報》和羅克的關系,潘興特意找到羅克,向羅克轉達美國政府的抗議。
好神奇啊,美國政府居然也會抗議!
“約翰,你知道的,報社的記者和編輯有自由表達的權利,他們擁有言論自由,這是我們一直強調的。”羅克都不用想就有一大堆借口,而且還都很好用。
“屁的言論自由,如果不涉及美國,《泰晤士報》的記者和編輯就可以自由表達,但是如果和美國相關,《泰晤士報》的記者和編輯就要慎重考慮,洛克,我們是朋友,美利堅和大英帝國是盟友,我們的敵人是德國人,現在我們需要一致對外——”潘興直言不諱,所謂的“言論自由”聽聽就算了,誰信誰沙比,herethere都一樣。
別誤會,這里的“here、there”指的是英國和美國,《泰晤士報》也不能免俗,自從北巖勛爵和羅克見過面之后,《泰晤士報》上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對南部非洲遠征軍不利的消息,即便是地中海遠征軍搬空了君士坦丁堡,《泰晤士報》的隨軍記者也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