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頭戴盔甲的傅青右手綁著繃帶,左手又朝她揮了揮,陸綺云嘴角一抽,懶得理他。
胡須將軍擺出架勢,“我讓你拿兵器。”
把斗篷脫了,陸綺云活動手腳,感覺到周圍一些黏在她身上肆無忌憚地打量的目光,冷笑著說:“不必,開始吧。”
沒用靈力與他過了幾招,沒人看清將軍怎么地就被撂倒四腳朝天了。
然后,那些令人不悅的視線自然也沒了。
陸綺云笑笑,實力為尊,在哪都是這個道理。
……
第二天,陸文棟醒了。
忽然卸下重擔,強撐著的那股精氣一松懈,疲態就顯露出來了。
兩鬢又添了幾縷白絲,眼角皺紋又加深了,喝下大夫抓的藥,緩緩靠在榻上。
“可算是能跟你娘交待了。”
陸文棟笑了笑,“姝娘的信我都壓著沒敢回,要是知道你沖到戰場去,姝娘非扒了我的皮。”
陸綺云扮乖巧:“娘那我肯定守口如瓶,對吧爹?”
無奈地搖頭,陸文棟沉吟片刻,認真地說:“涼城能多守一天是一天,愿意撤離的姜州百姓都跟著軍隊撤離了,這么多人口吃住,控制不好就容易暴亂……”
覺得自己扯遠了,陸文棟頓了下,“爹想著你還是回京城,云兒,你覺得呢?”
說一不二的陸大人擔心地望著她,生怕她不答應,唇角忍不住翹起來,陸綺云說:“好呀。”
陸文棟眉心舒展,“路上不太平,讓傅青帶人送你回去。”
戰場刀劍無眼,讓傅青送陸綺云回京也算是他想保住城守唯一血脈的一點私心。
“不用。”
帶上傅青跟拖油瓶有什么區別。
不意外她會拒絕,陸文棟看著她,緩緩開口:“云兒,爹知道你有本事,你不愿意說爹也不多問,只是你看這戰局,并不是一人能掌控的,一個人的力量始終有限。”
靈氣之事,他們遲早會知道,想了想陸綺云便簡單說了關于靈氣與皇陵的事。
陸文棟聽完久久未言,半晌,才道:“云兒有緣入仙門,爹為你高興。”
“不止是我,爹或許也有靈竅!”
陸綺云早就想看看其他人是否有狐貍說的靈竅了,陸文棟點頭后,陸綺云小心翼翼地將靈力探入他體內。
血液、筋脈清晰可見,他的丹田像一塊沉睡的巨石,卻未見靈竅。
陸綺云失望地收回手。
看她垂頭喪氣,陸文棟哈哈一笑,“沒事兒,你爹我勞心勞累大半輩子了,修仙問道并不適合我。”
陸綺云不死心:“定是那狐貍誆我。”
又待了幾日,看陸文棟精神好得差不多了,傅青便帶著十人小隊護送陸綺云回京。
于是,帶著一串拖油瓶的陸綺云大半個月后才到京城。
大概是被她勇猛的英姿所折服,傅青一意孤行地認她為師,拒絕不了那就接受,為了不白頂著師父的名,她心血來潮地看了傅青的靈竅。
仿如陽光透過繁茂的枝葉在地上灑滿光斑,原來狐貍沒騙她,真的有能溝通天地靈氣的靈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