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墨深深的看了冷著臉的太后一眼,握緊了方才太后悄悄遞給她的紙條,微低下頭,沉默著跟著侍衛走了出去。
沈均千眉頭皺的越發緊了,他攔下壓著遲墨的侍衛,今日的事情有點太過順逐了,順當的有些過于理所當然,讓他忽然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就好像有人故意順著他的想法和計劃而行,故意配合他,只為讓他落入陷阱之中。
可他又覺得不太可能,他的計劃安排的隱秘,宮中的人也沒有異像,他的計劃不可能會被發現。
他躬身行了個禮:“母后,這是還有待商議,不如等…”
“閉嘴,你也是個晦氣玩意,和你那沒用的娘一樣,小家子氣,完全上不得臺面!”太后不耐煩的打斷沈均千的話,說話毫不客氣,半點也未將他放在眼中,鐵了心的要將遲墨壓下去。
她掃過一眾跪著的大臣,嘴角下壓:“你們也真是給哀家長臉了,給安國長臉了!竟敢不分場合不分情況的諫言。”
“你們這哪里是諫言??”
“哀家看你們這是想逼宮篡位!!”
大臣們惶恐的磕了一個頭,齊聲道:“萬萬不敢!”
沈均千面色陰沉難看,他站在大殿之中,目光陰郁的從太后身上滑過,心中的怒火掩蓋了他心中的懷疑,他站的筆直,雙手緊握。
侍衛們一時間不敢動彈,壓著遲墨站在一側,低垂著頭,等待著太后的命令。
“不敢?!哀家看你們倒是敢的很啊!”太后冷笑,隨手抓起酒杯狠狠的砸在跪在最前方的大臣頭上,便是他帶的頭,才會有了后續的這些事情,他既然愿意出頭,那她便先拿他開刀!
太后目光冰冷:“來人!將他給哀家拉下去杖責八十!免除職位流放邊疆!”
“太后,這皇上陷入昏迷,后宮不得干政,您這么冒然的做決定,不太好吧?”水相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朗聲道。
太后抽出侍衛腰間的長劍,大步走至水相面前,長劍指著他的脖頸:“皇上不在,這天下能做決定的便只有哀家!”
“水相這是在質疑哀家的能力,還是說水相認為你的話比哀家的更能代表皇室?!”
“臣不敢!”水相低垂著頭,冷汗從他額角冒出,他一動也不敢動,屏住了呼吸,這太后早年是鎮國將軍之女,是在馬背上長大的潑辣女子,入了宮之后才開始有所收斂,她之前可是同她父親一樣,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他是想表現表現,但可不想因為此丟了性命。
沈均千撥開太后的劍,擋在水相面前,冷眼看著太后,半響后才微低下頭:“微臣知道太后這是護子心切,可太后這番作為未免過于急躁了一些,未免會讓人心有疑慮。”
兩人各執一方,對峙著,互不相讓,場面變得焦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