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
遲墨站在玄關處,抬眼看去,趙奕儒從二樓處一步一步走下樓梯,向她走來。
他語調是說不出的溫柔親昵,讓遲墨眉頭微皺,莫名有點嫌棄。
“祝你凱旋。”他將手中的玫瑰花遞給她,微微一笑,金邊鏡框下眸光沉沉。
遲墨接過他遞來的玫瑰,指尖不小心碰到了玫瑰上的尖刺,鮮血從她的指尖冒出,凝聚在指尖成了一個小血珠。
“怎么這么不小心?”趙奕儒責怪的看著她,拉過她的手,用紙巾溫柔的擦去她手指上的血珠,而后取出扎在她手上的小刺,意味深長的抬眸看向她:“玫瑰,可是帶刺的呢。”
遲墨抽出手,面無表情的從一旁抽出一張紙,仔細的擦了擦被他碰過的地方,嫌棄之意十分明顯。
趙奕儒早已習慣了她對自己的這副態度,他握著玫瑰的花桿,輕轉了轉,抬眸看向她:“不要讓我失望。”
他說著一點一點的拔下玫瑰桿上的花刺,就算被刺劃破了手掌動作依舊沒有半點停頓。
等他將花刺拔完,將已無刺的玫瑰遞給遲墨時,他的指尖已有不少的細小劃痕。
他滿不在意的輕捻了捻指尖,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墨墨,你就像是這帶刺的玫瑰,對這個世界充滿防備,輕易不讓人靠近,可你越是如此,就越會激起野獸的興趣。”
遲墨垂眸看著手中紅艷盛放的玫瑰,微抿唇。
玫瑰?
她可不是什么嬌弱帶刺的玫瑰。
她是會要人命的毒花。
“祝你好運。”趙奕儒拉起她的手,微俯身,宛若紳士一般在她的手背上留下一吻,抬起眸向她看去。
沒了金邊眼鏡的阻隔,他失去了斯文之氣,眼中的勢在必得和貪欲一覽無余,宛若盯上了弱小獵物的猛獸,眼中泛著寒光。
遲墨輕笑,她抽出手,慢條斯理的仔細擦過被他吻過的地方,懶洋洋的看著他:“趙先生希望我活著回來嗎?”
趙奕儒推了推眼鏡,站直身體,笑瞇瞇的,卻是格外的認真:“自然是希望的。”
他自然希望她活著回來,若是她死了,那他豈不是就失去了一大樂趣。
他可不想失去這么有趣的玩具。
遲墨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趙奕儒,在她住在這棟別墅的時間里,趙奕儒對她十分的好,基本上走哪都帶著她,甚至主動給她創造和外人接觸的機會,預備放長線釣大魚。
他試圖通過遲墨引出這角斗場中的內鬼,趁著這個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
遲墨也如他預想的那樣和某些人走的非常近,他也借著這個機會查出了不少身份不干凈的人來。
最終的角斗會成為這些心懷不軌的角斗者和維護者的埋葬場,對于敵人趙奕儒向來不會心軟。
思及此,他有些惋惜,若是到了最后,遲墨還是看不清局勢,站在他的對立面,為了利益,他會毫不猶豫的除掉她。
只是可惜,若是這樣的話,他會少一個有趣的玩具。
站在二樓轉角的廖雪冷眼看著玄關處的兩人,緊咬唇,雙手緊握。
遲墨一抬頭便看見了廖雪,她歪了歪頭,輕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