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錢給到位,把話說清楚,應該沒那么難。
“遲遲,你很久沒來找我了。”他聲音委屈,像是控訴不回家的丈夫。
遲墨撥了撥水,懶懶的應了一聲,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我很想你,不光是精神,還有身體。”
遲墨翻了個白眼,摁住面膜的一角,將面膜掀了起來,丟入垃圾桶中,因為手上的傷口,她不能泡太久。
她從浴缸中站起身,赤著腳踩在地上,帶起一陣嘩啦的水聲。
電話那頭靜溢了一瞬,那邊像是想到了什么畫面,呼吸逐漸變得粗重起來,聲音微啞。
“遲遲,你在洗澡嗎?”
“我們好久沒有一起……”
遲墨套上浴袍的手一頓,面無表情的掛了電話,終止他接連不斷的騷話。
電話剛掛,便又響了起來,她慢條斯理的穿上浴袍,接起電話。
“遲遲。”
微啞的男聲又欲又撩,透著一股子的委屈勁。
委托人最喜歡他這樣叫她了。
但是遲墨可不吃這一套,在進入三千小世界執行任務之后,她在殺戮部門殺了一千年的人,早就失去了世俗的欲望,戀愛心動是什么感覺,她早就忘的一干二凈了。
如果不是在地獄里那段漫長的歲月,記憶讓她沒有忘記自己曾經是個只撩不負責的渣女,她都快以為自己是個殺人機器了。
“好好說話。”
“遲遲喜歡什么樣的?”那頭一愣,隨即笑了起來,聲音愉悅而輕快,變了幾個調子的聲音,逗著遲墨。
委托人和赫連城的相處向來直接明了,沒有過多的偽裝,隨心所欲的做自己,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委托人都更愿意去找赫連城,只因為和他在一起很輕松。
遲墨踩在柔軟的地毯上,一手接著電話,一手擦拭著頭發走入房間。
她將毛巾丟到床上,隨口敷衍了赫連城幾句,拿起手機走到客廳。
她接了一杯水,余光瞥見丟在沙發上摁了靜音的另外一個手機在無聲的振動著。
她輕轉了轉水杯,垂下眼眸。
“遲遲,我快回來了。”赫連城站在陽臺上,看著窗外繁華的景色低聲說。
他聽見那頭輕輕的應聲,赫連城輕笑一聲,正準備說回去以后的安排,剛起了個話頭就被遲墨打斷。
那頭的女聲清冷疏離。
“赫連城,回來后我們見一面吧。”
從他們確定關系開始,她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過話,也沒有這樣叫過他的名字。
赫連城隱隱約約猜到了什么,心下一沉,他沉默下來,握緊了欄桿,眼中墨色翻涌,青筋暴起。
過了片刻后,他才克制住翻涌的情緒,低聲應道:“好。”
這么快就膩了嗎?真是花心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