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臻雖然喝得多,但依然還保持著清醒。
他困擾地揉著額頭,不知道這些土著是怎么想的,現在還是把他和江晚送進同一個房間,他們明明已經不是囚犯了,明明不必要把他們關在一起了啊。
他手上用力,逼迫自己保持清醒。
整個房間都是她的氣息,他得要有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克制住自己啊
他現在的心情,只能用痛并快樂著來形容。
他忍不住下意識地向石床靠近,只是想離她近一點、再近一點。
但陡然聽見他這么一句話,忽然渾身就僵了。
似乎是時空的重合,又似乎是歷史和現實的疊加,那時候她也是這么迷迷糊糊的問他“是你呀,你怎么成了這么一副鬼樣子”
久別重逢,再見故人。
她滿身的酒氣,醉的不成樣子,居然還認出了他,他覺得神奇,于是想要湊近了跟她說說話。
理智讓他遠離這一個房間,兩個人的狀態都極度不對勁。
她已經醉了,他自己也遭了別人的暗算,再這么待下去,早晚要出事。
他體內的躁動因子,被壓下來之后的安逸舒適實在太誘人了,他貪戀這樣的舒適,不想離開。
他一步一步向她靠近,她還在問“我是認錯了人嗎你怎么不理我呢喂,你是叫程臻吧我們”
她伸出手指掰了掰,算了一算“咱們也就兩三年時間沒見吧你不至于都不認識我了吧”
他難受極了,一句話也不想說,怕自己一張嘴就破功,之前所有的忍耐就都白費了。
所以只是沉默著搖搖頭,他只是想留在這里,通過她身上發出的莫名的氣息,來安撫自己體內的躁動因子,并不想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情。
可是,在醉酒狀態下,她一反尋常冷冷淡淡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變得十分嘮叨又熱情。
見他面色痛苦,隱忍難耐,還強忍著自己的不舒服,從床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朝他走來,伸手觸碰他,并且關心地問道
“你怎么了,看上去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要不要送你去醫院啊”
說完,她又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無奈苦笑“算了,我也不認識這里的醫院在哪里,我給你打120,叫救護車吧”
說著,她就自顧自地拿出了手機,準備撥打電話。
程臻極力的忍耐,在她湊近的那一剎那完全破功,他突然困住了他,俯身湊近,最后一絲理智提醒他,如果她反抗,他就馬上放她離開。
他隱忍到額頭青筋暴起,渾身的血脈噴張,在等她的反應。
然而,出乎意料的,江晚在最初的受驚過后,愣愣地看了他半晌,然后伸出雙臂,柔柔地掛在了他的脖子上。
只這一個動作,在他看來就是邀請。
所有理智、克制,在這一刻全部破功,接下來的一切都那么的順理成章,和諧又美好。
從回憶中醒神,程臻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無奈又滿含期待地問道“你是想起一切來了嗎那你能告訴我那天你為什么要不辭而別”
問完這句話,程臻不自覺地雙手握緊,緊張地等待她的回答。
江晚似乎被他問得一愣,又似乎在冥思苦想,就在程臻以為他今天能得到答案的那一刻,她忽然頭一歪,眼睛一閉,挨著枕頭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