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她也這么說過,說他整天情情愛愛,幼稚得很,然后當天晚上被迫體會了一番二十一歲男大學生到底到底幼不幼稚的終極奧秘。
識時務者為俊杰,她當時很快就改了口,變成大力夸贊他的成熟穩重。
結果還是沒能逃脫折磨。
張了張嘴,她順滑地反駁起自己剛才那句話“不是,你當然不幼稚,你成熟穩重又優雅,剛才那是我數千個口頭禪而已,沒別的意思。”
謝青辭點頭“那你答應寫回信了這次我可以不在旁邊看著。”
“怎么不看呢你倒立在我頭上看都行,我不介意的。”
陰陽怪氣誰還不會啊。
他被懟還笑,不走心地隨口威脅一句“不介意就好。”
最后寫信還是各寫各的,她從最早交任務走人的瀟灑哥變成了留堂最晚的撓頭黨。
一封有針對性的,能被稱作情書的回信,對她來說真的有點難。
光是開頭的稱呼就換了好幾個都定不下來。
我的寶,老心肝兒,寶貝甜蜜餞兒,親親,可愛拜拜,阿辭寫到最后她定了“阿辭”兩個字。
這個稱呼一筆一劃寫上去,就真的有種學生時期給喜歡的男生寫情書的調調了,她開始全身心投入。
寫完信,她慢騰騰裝進信封里,想了想明天謝青辭可能會有的反應,又有了把它藏起來重新寫一封的沖動。
信封最終還是交給了工作人員,謝青辭等得心急直接來找她了。
“寫了什么這么久。”
“好作品需要時間打磨懂不懂想要回信又嫌等得久,你存心找罵”
謝青辭噎了噎,從院子里走到客廳的路上都老實沒再問起。
等要各回各的房間了,他還是忍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
“姐姐,透露一下吧,都寫了什么”
虞夏輕巧掙開他的手,像只翩躚的蝴蝶一樣,轉身跑到女生房間門口,對著他眨眨眼“自己猜。你可以懷著期待感等待一夜了。”
話說完她就進了房間,房門咔噠一聲關上。
謝青辭站在客廳里看著那扇門,半晌低頭笑了聲。
第二天,又是個艷陽高照的好天氣。
謝青辭一大早就去郵箱里找信了。
拿到手卻不立馬看,而是心情倍好地拖著虞夏趕早集。
他通過石頭剪刀布獲得了騎小電驢的權力,載著還睡眼惺忪的虞夏穿過金黃漂亮的油菜花地,迎著朝陽追趕。
和熙的風拂過臉龐,路邊歡聲笑語的小孩兒好奇地看著他們和后面開著車舉著攝影機的一行人。
這樣的好風光仿佛和心境交相輝映,他們懷揣著一種隱秘的歡喜,奔向更愉悅的時分。
這大概就是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的魅力,能輕易讓普通常見的場景變得絢爛浪漫。
小鎮上人依然很多,他們湊熱鬧買了些吃的,踏進街尾那家照相館。
老板還記得他們,不用對記錄,直接把成品照遞給了謝青辭。
“兩個年輕人長得俊,拍出來的照片也好看。”
虞夏靠過去看,兩個人的手臂貼著,男性的灼熱溫度透過手臂皮膚傳導過來,讓她分神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