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多數時間期待都是落空的,到后來更是完全沒有這個期待的機會了。
那之后,他偶爾也會帶同學回去,一起打打游戲,或者打球后會在他家一起吃頓外賣。
不過沒人在那里過夜,最多到了八點,同學就會接到父母的電話,然后皺著臉抱怨兩句,再神采飛揚地朝他揮手,說要滾回家接受父母的男女混打了,還感慨說全班就他最瀟灑,沒人管著。
他并不解釋,就一笑而過。
他好像身臨其境地感受到了夏日傍晚的悶熱和潮濕。
外面馬路上行駛過的車帶來一陣陣熱浪,來來去去的行人被熱得心情不好,常常能看見路邊有父母在罵孩子不準吃太多雪糕。
最先亮起絢麗燈光的廣場上,掛著虞夏的海報,明艷生輝的女人笑吟吟對著他,他知道他們如何親密,但身邊的人永遠不會在討論這位女明星的時候提起一個叫謝青辭的人。
就像,就像路過的老師總會問起“你父母呢”“家在這里嗎”一樣,無一例外。
他漫不經心拍著籃球往回走,碰上躲在一邊偷看他的女生,就干脆把籃球夾在手臂下,面無表情拐去另一個地方買汽水,然后再抄小路回去,避開她們。
回到家里,仍舊是潮熱的,安靜的,他也安靜地洗漱,看一眼好像永遠不會有期待之中的動靜的手機,然后閉眼睡覺。
一天天重復著,偶爾他爸媽會打電話回來詢問他的生活和學習。
但他們分開的時間太長,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次,已經越來越陌生,交談中總帶著尷尬,他們問不出多親密的問題,他也說不出多有愛的回答。
日出和日落好像在一瞬間輪換而過,光影打在房間里那個少年身上,照出和他如出一轍的冷淡表情。
懷里的人拱了一下,虞夏放下書,摸了摸他的臉。
謝青辭的呼吸有些急促,慢慢又平復下來,睜開眼惺忪地看著她。
“幾點了”
虞夏“不知道,繼續睡唄,餓了再說。”
他卻坐起來,手指穿進發間擼了下,長出一口氣。
“算了,不睡了。出去吃”
虞夏翻個白眼“吃了就睡,醒了又吃,你是豬嗎”
“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他靠過去抱住她,力氣有點大。
剛想再說他兩句,卻發現他安靜地停住沒動了,只有淺淺的呼吸噴灑在她頸側。
“你干嘛小孩兒睡醒了要媽媽啊”
謝青辭悶笑了聲“要女朋友。”
“嘖,那我只能勉為其難拍拍你了。”
她的手貼在他后背,輕飄飄拍了幾下,真跟哄小孩兒一樣。
謝青辭安靜沒說話,享受著這一刻,半晌后重重親了她兩下,滿血復活一般。
“走吧,帶你去吃好吃的。”
虞夏被他拉起來,還沒站穩,就被他一把抱起來,慌忙之下兩手趕緊撐在他肩膀上。
“你干嘛啊”
“抱你出去啊,走吧,我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