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殺兩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他被宋將軍培養出來為的就是幫主子做這種事。
只不過他跟著小姐已經十年,從沒聽過小姐發布這樣的命令。
將軍府的嫡出小姐是端莊大方,聰慧明理的,盡管并不被府中老夫人偏愛,還偶爾被庶出那邊找麻煩,卻也從沒有這樣開口就是殺人。
大概是前兩日宋小將軍的死訊傳來,讓她受了刺激。
見他一口答應,宋灼枝停下描眉的動作,轉過去看他。
“我說什么你都照做嗎”
“自然。”
“如果我讓你殺了皇帝呢”
路九驚愕“為何”
她神情平靜,手指輕輕撫弄著華服上繡著的花紋,說“三年前,我父親戰死,他們忙著亂斗,奢想富貴沉迷權力,連累我父親的尸身都無法運回來,只能草草安葬在邊關。
后來我嫁人,新婚一個月,丈夫便被新帝派去了邊關,我哥哥同去,現如今哥哥也死了,而皇宮之中的靡靡之音還不曾停過。民眾都知道為我父親為我哥哥哭一哭,而他們毫無作為”
她壓低聲音,像個困獸一般質問“你說,這世上最該死的人是誰”
路九沉默,半晌才開口“可是殺了皇帝仍然不能解決問題,只會讓京城內更亂。”
“誰說的”宋灼枝平復暴怒,又拿起黛筆描眉,臉上洋溢著笑容。
“只要我在,就不會亂。父親和哥哥都曾夸我謀略上乘,又懂邊關之苦,甚至懂排兵布陣,只遺憾于我為何不是男兒。他們讓我失去了父親,哥哥,或許連丈夫也會重蹈覆轍,我拿回一點東西交換應該不過分吧”
路九沒說話,她用黛筆挑起他下巴,摘掉他的面具,澄澈的眼眸看著他,輕吐香息。
“你會幫我的,對不對父親把你給了我,那你這條命都是我的,就算我讓你自殺,你也必須照做。”
路九稱是“但將軍此前最是一心為國。”
宋灼枝臉色突變,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不用你來告訴我”
隨后轉回去,冷漠道“明日,我要看見那兩個人的尸體。滾出去。”
“卡”
導演一喊停,虞夏就轉過去拉謝青辭。
“沒事吧”
謝青辭舌尖頂了頂側臉,余光看見其他人圍過來,搖了搖頭“沒事。”
然后順著虞夏的力道站起來。
助理們都跑過來給他們披上外套,小梅遞過來一個暖手袋,很用心地拿發熱披肩把她給圍了一圈。
最后還給她塞了一把烤的板栗。
虞夏再一次感嘆這個助理沒收錯,順便把板栗分了兩顆給謝青辭。
“打你一巴掌的賠禮。”
謝青辭隔著水杯升騰的霧氣看她,接過板栗的時候指腹在她手心滑過。
“虞夏姐客氣了。”
“不,不客氣。”她咻一下收回手,很怕冷似的鉆進暖手袋里。
接下來一場戲是其他演員的,因為天氣確實冷,不好連著折騰同一批演員,所以導演是盡量讓大家錯開來拍,反正這兒到處都是取景地。
虞夏得以坐在旁邊休息,折疊躺椅是片場神器,小梅還給她帶了小毛毯,縮在那躺椅上怪舒服的。
剛坐了會兒,旁邊有人也搬來一個躺椅,還有一個小收納柜。
謝青辭對著她們笑笑,很理所當然地坐在了她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