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還好嗎?”陸忱沅舌頭有些發顫,他感覺自己的每一個字都說得格外艱難。
貓貓還活著?
這些年他是怎么過的,過得好嗎?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
活著的話為什么不來找她呢?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纏繞在她腦海里擠得她的思緒幾乎要爆炸。
“那不然?”黑魚吹仔細看著玉簡上的文字,嘲笑道:“你當人人都是你?你這個哥哥可是有點東西啊。”
“想好了沒有?做還是不做?”它合上玉簡,慢悠悠的開口,已經勝券在握。
陸忱沅握緊了雙手,黝黑的發絲拂過她白的脆弱的臉頰,眼皮褶皺間那顆紅痣若隱若現。
“做。”她沉聲說道。
“不過我現在這個身體,怕是撐不住。”她望向黑魚,把自己當前的情況如實陳述。
“你應該看出來了,我的劍心碎裂,道基崩盤。去做任務沒問題,你得把這些問題給解決了,要不然我一個廢人那什么和別人打,頭嗎?”
黑魚點頭,“你的這些問題我自然會想辦法,不過我現在信不過你。”
它一雙綠豆大小的眼睛爆發出精光,如鷹隼盯住獵物一般死死鎖住她。
“我怎么能相信一個腦子里都是情情愛愛,甘愿為男人去死的人?要是我把你救活你出去后,腦子依舊這么拎不清,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陸忱沅對視上它的目光,眼皮往下垂了兩分,遮住大半瞳仁,這是要坐地起價了。
“我不會。”她的語氣很是堅定。
“我可不知道你會不會,畢竟你的前科可是在這兒,總得拿出點兒什么東西讓我放心吧。”
黑魚得寸進尺地說道。
“你想怎么辦?”陸忱沅現在心心念念都是出去,也不在乎簽多少割地賠款的不平等條約。
黑魚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開心的撫掌,朗聲說出自己的打算:“進七情線,里面的幻境是我為你親手打造,如果你能破鏡,我便給你重塑肉體。”
“開始吧。”陸忱沅點頭,對它的要求沒有異議。
她知道它想要什么。
黑魚魚鰭一甩,扯出七條正紅色的絲線,說是紅色絲線也不太準確,那是由一段又一段交疊扭曲的符文搓成的紅色細繩,密密麻麻的符文上流淌的金色符力在其中游走。
七情即喜、怒、哀、懼、愛、惡、欲。
這七條細繩擰成一股,快速穿透金色泡泡直沖陸忱沅眉心而去。
陸忱沅合上眼,陷入幻境之中。
漁村的天總是說變就變,前一刻還萬里無云,晴空萬里,下一秒就烏云密布,山雨欲來。
渠水村的村婦趕緊招呼自家的小孩回家,不要在外面繼續亂跑嬉戲。
渠水村是臨近滄浪山莊的地域,是這塊地盤里最大的漁村。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由于臨近西南海域最大的修仙門派,常常有來往的人做交易,附近不入流的小門小派遍布,時常還有滄浪山莊的弟子出來講學,村子也算得上修仙風氣鼎盛。
幾乎是有點修仙資質的孩童都在村子里的修真學堂里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