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人正在猶豫中,卻被劉杏花一提醒讓心思更加堅定起來。
“誰知道你們掌柜的還能不能從牢里活著出來,現在不要銀錢,以后找誰要”劉杏花站在一旁冷聲說著。
“這位小娘子說的對,你今天必須把錢給退了。”
“對,退錢。”
“誰說我們掌柜的不能活著出來了。”程力這會本來就煩躁,聽劉杏花一說頓時被點著了。
劉杏花抱著胳膊,看著程力憤怒的樣子,笑道“毒死了人,證據確鑿,還想著出獄做夢吧,我看你們也別想著要錢了,估計是要不著了。”
那幾人一聽這話,對視一眼,紛紛往木匠鋪里沖,顯然是認可了劉杏花的話,然而還沒進去,身前就被飛來的一把長劍給攔住了去路。
嚴知騎著馬從遠處而來,在木匠鋪前穩穩停下,神色冷峻地說“程力,拿著莊票去錢莊換錢。”
說著就利落地翻身下馬,遞給程力一張錦江賭坊的莊票。
程力看見嚴知,神色終于放松下來,高興地接過莊票“師父,你終于回來了,我這就去換錢。”
說著就往錢莊跑去。
劉杏花看見嚴知顯然也是一愣,她只聽說嚴知這幾天不在,還以為短時間內都不會回來,沒想到這會來看個熱鬧居然能遇上嚴知。
“嚴大哥,你終于回來了,沈映喬在客棧里毒死了人,估計四天后再審理就是直接定罪了,你說她怎么干出這樣的事啊”劉杏花擔憂地說著,完全不復一開始咄咄逼人的樣子。
嚴知一個眼神都沒施舍給她,只上前取回了插在門上的劍,視線冷冷掃過剛才那幾個叫囂著要打砸木匠鋪的人,待看見他們不自覺顫栗時,才收回視線徑直進了鋪子。
那幾人這會鵪鶉似的等在門口,不敢再叫囂著,直到程力回來退了錢,那幾人才拿著錢慌忙跑路。
劉杏花看著那幾人拿錢走了,才有些自討沒趣的離開,心里卻不爽極了,但一想到沈映喬這次已經被關進大牢了,心底那點被嚴知忽視的不滿減輕了一大半。
嚴知從王箏和程力那得知了事情的經過,蹙眉問道“你們的意思是陳俊一開始是沒事的”
“對啊,他一開始看起來沒什么問題,就是吃了面后沒多久開始出現中毒的癥狀,然后就死了。”程力仔細回想了一下當天的事。
嚴知沒再說什么,直接出了木匠鋪,他得去看看沈映喬。
牢房里,沈映喬正仔細回憶著和陳俊有關的事,眼前忽然投下來一大片陰影,她怔了一下,抬起頭看見嚴知時,好一會才欣喜地囁嚅道“你回來了。”
這會的沈映喬頭發凌亂,眼底烏青,群衫上也沾上了一些泥痕,顯得有些邋遢。
嚴知卻不甚在意的蹲下身子,和沈映喬的視線齊平,伸手輕輕撫過她臉上滑落的淚珠,溫聲說“我回來了,你”
還沒說完,沈映喬就伸手抱住了嚴知,好一會都沒說話,嚴知一下慌了,有些手足無措。
肩上傳來濕漉漉的觸覺,嚴知伸出手,猶豫了一會才輕撫在沈映喬的背上,安慰道“沒事了。”
沈映喬其實一點也不想哭,但她看見嚴知時就不自覺的落淚了,忽然就止不住了,像是要把她來到這的幾個月里所有的委屈和不滿都發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