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身體確實有些糟糕，臉上還透著一些病態的蒼白。
因為長時間說話，席啟越現在有點兒咳。
陸朝闌從最開始就比較安靜，有時，只是握緊了她的手。
陸朝闌看了一眼席啟越的身體，他不知道席啟越用什么方法保證了他那個身體正常運轉。
可，在他眼中，席啟越的身體完全是強弩之弓。
“我這個身體老毛病了。”席啟越咳嗽完，飲了一杯茶，“兩位不妨坐下，畢竟有些陳年舊事，若是提起來，我這個身體實在是有點兒不堪重負。”
顧暮然“席少主剛剛該說的廢話都說的差不多了，我們還有事情就不打擾”
“師妹這么著急離開做什么，我話才說一半”席啟越看向對面那兩杯茶“你看這茶已經涼了。”
顧暮然沒給任何反應，拉著陸朝闌的手抬腳似乎就要走。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身后傳來一股亮團。
“師妹不妨看看這些東西，再決定要不要離開”
那些記憶光源倏然直接進入了顧暮然的腦海。
顧暮然當時就有猜測席越桓手中有這些東西，畢竟，他想拿這些東西來刺激她，怎么可能不準備點能依賴的。
但是，這些記憶真正進入腦海中的時候，她不知覺的，手腳驟涼。
在她陷入這些記憶回顧的時候，她的身體自發起了一層保護屏障。
“陸公子還是扶我師妹坐下來吧，那些畫面會不停的沖擊她，直到她放、棄、你”
席越桓說完就哈哈哈大笑。
但是等他看見陸朝闌神色的時候，他的笑聲戛然而止。
“你怎么一點兒也不擔心”
“若是我猜測沒錯，你不就是想讓阿然看見我當年是如何死的嗎”陸朝闌剛剛一直很安靜，就是在剖析他的企圖。
“陸將軍想看嗎我也可以滿足陸將軍的好奇心，畢竟，也不是誰都有這個資格能看見自己當年死亡的慘樣。”
陸朝闌不受他話里的刺激，“你之所以想讓她看見這些，不就是希望想讓她升起一層愧疚之心進而遠離我，想讓我面子大跌，進而找回當年的面子。”
陸朝闌也看過當年很多記憶。
他知道席啟越體內的這個靈魂，也就是顧暮然的師兄。
在最開始顧暮然下山之前可能確實是傾慕她的。
但是她肩上有她的責任。
他一直都有野心。
但是當他的野心撞上她的責任，他卻想選擇兩全其美。
如果無法兩全，就只能舍了她。
喜歡或許是真的，但是他更愛他的野心。
在他得知，阿然因為他有了弱點之后，他感覺自己身為男人被落了面子。
所以，最初他謀劃的因果血煞就是報復。
“你當年殘忍報復之后，仍舊想著兩全。費盡心思謀劃一切，就是想廢掉阿然身上所有的修為，可是等你發現，阿然就算身處低谷也沒想著按照你既定的路線走，所有你才會有后來的在世人面前不斷抹黑她”
陸朝闌心臟難受的悲鳴，那雙漆黑的眸子，卻盛滿了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