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竹,你還有沒有孝悌忠信,我是先帝賜封的一品夫人,是宋德虎名正言順的妻,你在這說誰不是將軍府的主人你是不是因為你襲了將軍位,就以為自己是這府邸的主人了這府邸我住了三十幾年,你就問問這京都城里的人,到底誰是這將軍府的主人。”
“我阿兄的將軍位是憑本事自己掙來的,不是世襲。就憑二叔和宋志才,給了他們將軍位他們也不見得能上戰場。”
閔向榮話剛落,宋妍蘿便立刻厲色反駁出聲。惹了她她可以不在意,但藐視她阿兄,宋妍蘿半點不能忍。
這頂撞無疑是在戳閔向榮肺管子。
“小丫頭你能什么,若不是當年宋德虎丟下我孤兒寡母去邊疆追石沛香,你以為我兒我孫不能上戰場”
氣到極致的閔向榮已經顧不得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了,這不忿她在心里許久許久了,每當有人說她兒子孫子污了宋家名,不配為宋家子孫的時候,她就嘔得吐血,要不是那宋德虎拋棄她孤兒寡母,她怎么會是如今這狀況,這將軍位又怎么可能落到宋修竹身上,他宋修竹又怎么敢在她這個長輩面前嚴詞厲語。
宋妍蘿要再反駁,卻是被宋修竹一把抓住臂膀,這一抓讓她慢了話語,而此刻宋修竹的聲音響了起來。
宋修竹看向閔向榮的神情自始至終都不曾變過半分,此刻多了幾分別有深意,“二祖母,你當年怎么成為我祖父平妻的,你自己心里清楚,還是需要我幫你說出來”
前一刻還滿是不忿盛氣凌人的閔向榮在宋修竹這一句之后直接如同被遏制了喉嚨一般,面色瞬間驚變。
而這一變讓宋妍蘿瞬間意識到當好似比她知道的更復雜。
在宋修竹看透一切的眼神下,閔向榮靠著幾十年修煉出來的意志力穩住了發顫的心神,當那么隱秘,宋修竹一個差了兩代的晚輩怎么可能知道,就是宋德虎都不知道,宋修竹又怎么能知道。
想是這么想,但是閔向榮不敢賭,卻又不服輸,“陳年舊事,你當多光榮這京都城里的老人又有幾人不知宋德虎當年棄我孤兒寡母去邊疆,我雖有怨,卻終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更有先帝賜封,他在邊疆保家衛國,我自是在京都守著這將軍府,只是我終未能等到他歸來。我自認從你兄妹歸來不曾虧待于你兄妹,都是當做自己的子孫。孩子鬧矛盾,作為長輩主持公道,錯了嗎”
閔向榮知道今日這個頭不能低,要是低了以后就別想抬起,她是長輩,先帝親封的一品夫人,怎么就能輸了一個晚輩去。
宋修竹定定看了閔向榮好一會兒,看得閔向榮后背生寒頭皮發麻快要撐不住的時候,終于微微緩和了眸色,“妍妍不是說了,帶二妹和三妹一起去定國公府,二祖母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嗎”
宋修竹并沒有接閔向榮的話,而是反問。
閔向榮不讓步,他宋修竹又何嘗會讓步。
閔向榮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哪怕宋修竹沒有退步,但至少沒再咄咄逼人。
“都是家中姐妹,理該互相幫襯。”閔向榮也沒接宋修竹的話,而是說了這么一句。
“時間不早了,忙碌了一天,就不陪二祖母嘮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