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并不是灌湯,徐長青自認她是發自內心的真心話。奈不住某人心花怒放的又瞎激動上了。
以至于她連喝茶都沒喝出個啥味兒,舌頭就麻得很。趕緊的,天都黑了,再不回去又得要半夜敲門了。
“左手一只鵝,右手一只鴨。身上還背著一個胖娃娃呀”一路上沈衛民就重復了重復一首回娘家。
徐長青是攔都攔不住,最后只好放棄了。好在快到白子溝可算是消停了,好歹不再唱出詞只哼哼調調。
徐家。
沈衛民和徐長青走后,趁徐老太今天沒出門,白秀蘭就收拾收拾,先收拾出了外屋地西側一口大鐵鍋空出來。
搬了一大塊肥膘放到案板上,她就開始下刀給切成又手指頭寬的長條,然后大鍋里加了水再將小長條的肥膘放入鍋。
除了途中給倆孩子喂乃,她就這么一直用大火煮開水,又立馬轉小火的熬著一鍋又一鍋的肥膘,一直到天黑也沒停下手。
徐長青還沒進屋就已經聞到一股濃厚油脂香味,再進去還能聽到鍋里滋滋響,“咋不等我回來再熬,反正又壞不了。”
“咋還帶這么多東西回來”來不及回話,白秀蘭就見隨后進來的沈衛民雙手拎滿了東西,驚得她連忙喊婆婆出來。
見狀,徐長青不禁好笑搖頭,再聽沈衛民已經在解釋,掛好大衣的她就索性先去接過她娘手上熬油的活兒。
“鵝就是大娘給的,說是家里也沒啥好東西,我不收都不行。別說我大娘了,就連我姑也不聽。
我就說我二大娘,您一個咱老徐家的姑奶奶,又不是外人,干啥也跟咱整這一出沒用,她壓根不聽
一個個的怕我和長卿追上去放下東西就跑不說,還放狠話說我要是不帶回來,往后就甭上她們家。”
“您瞅這事兒給整的,我就尋思著豬殺了大家伙都嘗嘗味兒,到頭來還順了老多好東西,您說這叫咱咋整好”
“不整了,聽咱姑爺的都收了。”徐老太說完自己先笑,“快去端吃的,這么晚了孩子該餓壞了,我先進屋看孩子。”
沈衛民如何肯讓丈母娘動手,再說餓著誰也餓不著他兩口子。他連忙表示自己來,讓婆媳倆人進去照顧倆小的。
大晚上的,又沒電,就點了油燈留小舅子小姨子在屋里,他也不放心不是,何況過了八點倆小的也該要吃了睡。
他是哄走了丈母娘,但徐老太就哄不了了。只不過在見到沈衛民夾了塊豬油渣喂徐長青時,徐老太到底還是敗走了。
里屋白秀蘭見婆婆沒一會兒就進來并不奇怪,她好笑抬頭“娘您咋也進來了我一個人能忙得過來。”
徐老太無語地白了眼兒媳婦。走到近處,她忍不住搖頭,脫口而出就感概道“這就是命,小蜜要是”
白秀蘭頓時愣住,盡管徐老太及時反應過來就轉移到了別話題,但要說她心里不惦記大閨女怎么可能。
再不好,親生的,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親骨肉,還不是像早夭的老二,是她看著從小小一團長大的親閨女。
徐老太見自己都提到兒子徐啟光在外不知何時歸來,兒媳婦居然還沒反應,心里更是懊惱自己一時嘴快。
就那么一個打心底處處瞅不上她老子的孫女,她也是鬼迷心竅了,提了干嘛。“用得了你瞎操心,城里人了。”
“沒操心。又不是長青,不懂給自個撈好處。她心狠著呢,嘴又甜,在外頭吃不了虧。她有也只會為她自家著想,日子不會過得差到哪里去。沒擔心,真不擔心。”說著,白秀蘭將兒子遞給婆婆,抱起了小閨女繼續喂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