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么,如今家中父母雙職工,連弟弟妹妹的戶口都已經遷出去,徐長青是再也不擔心每回分糧時心虛得很。
這回等下半年再分糧,她家在生產隊的戶口上就她一個人。再如何上學,一年下來工分攢一攢總夠數的。
她又不是死腦筋,總會換一換的。當然,到哪個山頭唱哪個歌,她的戶口只要一天在白子溝,規矩總要守。
一年一度轟轟烈烈的秋收要開始了,徐長青和白子溝其他的社員一樣,很快就投入到了緊張繁忙的農忙中。
趁著生產隊還要先殺豬犒勞社員以及安排接下來工作這兩天,徐長青就起早貪黑的開始拾掇起自家園子。
菜園子里面的大部分瓜果蔬菜就已成熟,再不摘就要老。她就將熟透的豆角、茄子、洋柿子西紅柿等摘了下來,
其中稍微嫩點又易儲存的先存到地下室,其余的就再切成了片兒,晾成干菜,這些就要留待入冬來年春天備用。
可惜有需要熬成果醬的也沒時間處理。等爭分奪秒處理完園子里的菜,生產隊的秋收活動也正式拉開了序幕。
徐長青雖說挺想先拾掇好自家的活計再去上工,但為了不被人說三道四,到這一天她還是和大家一樣去上工。
和去年一樣,今天她被分配的工作還是負責將那些丟在地上的苞米棒子撿成堆兒,最后一起裝車拉回到隊院。
掰苞米的話,就要沿著苞米地的地壟溝一邊快速走著,一邊掰苞米桿子上的苞米,再把掰下來的苞米攢堆兒扔到地上。
她干的這活就比掰苞米要輕松很多。倒不是說掰苞米很累,就是在掰的過場從苞米地里走過時容易被苞米葉子劃到臉。
往年她就有體驗過掰完一壟地苞米棒子的時候,臉上就被劃出血印子,偏偏天熱干活不好將臉捂上,不然更喘不過氣來。
拉回了一車車苞米棒子以后,接下來扒苞米的工作就基本上是小老太老太太的活計,她就要緊接著被分配去收其它莊稼。
在這個節骨眼兒,為了爭取顆粒歸倉,隊里不單老太太要起早貪黑上工,就連小孩兒都派上了用場,每個人都忙得很。
這剛開始期間,徐長青就是有見著抽空跑來想搭把手的沈衛民,她也累得很,根本沒空能坐下來和他好好聊個天。
至于沈衛民心疼個什么樣子,徐長青是真顧不上去多做解釋。秋收時節其實并不比麥收時輕松,不單她忙,其實他也忙。
兩個人抽空見了面,徐長青見他手腳沒傷,確定他不是下地收割,只是開開拖拉機聯合收割機什么的就安心了。
農忙時累點無所謂,最怕的就是被鐮刀割到手腳。一個不小心沒在意,天氣又熱,僅僅一個破傷風就很危險。
沈衛民見她忙起來實誠的憨樣兒,他也拿徐長青沒辦法。說多了,她就能樂哈哈地來一句興許就今年秋收可忙了。
語氣不要太遺憾。
這個秋收給他媳婦兒累的呀,還沒結束就瘦了足足十斤有余。以前整個人黑瘦黑瘦的還不明顯,可這次卻不同了。
秋假之前整個人養的不要太白嫩,這會兒才半個來月,他媳婦兒的膚色,尤其是一張小臉又快要黑成煤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