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的屋中從不擺花,因為他一向認為鮮花就應該生活在大自然中,而且也不必擺花,只需要將窗戶打開,萬花隨時都可欣賞。
現在窗戶是開著的,所以花香充斥著屋中。
老伯在窗前長身卓立,望著白茫茫的大雪,抬起手接住飄落下來的雪花。
風無痕站在老伯身后,兩人相隔一丈,他不說話,只是望著老伯的背影。
老伯的個子并不高大,氣質也不威嚴,更沒有殺氣,可見過他的人都能感受得到他的偉岸,也能感受得到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所以沒有任何人會輕視這個看上去和尋常頤養天年富家翁般的老人。
風無痕當然不會輕視這個仿佛一點武功也不會的老人,直到現在風無痕也沒有把握是否能勝得過這個看上去平平凡凡的老人。
沒過多久,孫玉伯轉過身來,卻沒有問風無痕近來所發生的事,反而提起剛才那個走出去的女人:“你進來的時候,有沒有見到一個女人走出去?”
風無痕道:“見到了。”
孫玉伯道:“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風無痕眼中閃過一抹厲光,道:“你要殺她?”
孫玉伯笑道:“如果我要是她呢?”
風無痕道:“你可以告訴我她是誰。”
孫玉伯道:“如果我不殺她呢?”
風無痕淡淡道:“我又何必知道他是誰?”
孫玉伯笑了。
他沒有奇怪,因為風無痕本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從不關心和自己毫無關系的聲音。
止住笑聲,孫玉伯面帶笑意道:“我雖然還沒有殺他的念頭,可你需要知道他是誰?”
任何人一定會問為什么,風無痕沒有。
風無痕只是淡淡道:“她是誰?”
他一向是這種人,不喜歡廢話,不喜歡多話。
孫玉伯有些恍惚,因為他又想起了韓棠。
從風無痕的身上,他時不時會看到韓棠的影子,只可惜風無痕不是韓棠。
收回思緒,孫玉伯道:“她叫高寄萍。”
風無痕沒有說話,只是靜靜聽著。
孫玉伯知道風無痕的習慣,繼續說了下去。
“或許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在殺人這一方面,你都需要她的幫助。”
“什么幫助?”
孫玉伯道:“你需要她為你提供資料。”
殺人雖然只是一瞬間的事,可那一瞬間之前,需要諸多準備,沒有準備,殺人的成功幾率就并不大,只有充足的準備,才能提高殺人的幾率,才能逃出生天。
風無痕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也不得不承認需要記住高寄萍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