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前輩說,我本該去天蒼帝國是嗎?”蘇沐問。
許牧點點頭,“你很聰明,好好利用手里的這把天門密鑰,在即將現世的秘境中,你會收獲很多意料之外的機緣。”
“密鑰會挑選適用者,那么‘它’的選擇應該是已經死去的張沖而不是我。”蘇沐輕聲說。
“如果張沖只是一個楔子呢?”許牧不知從哪里拿出了兩壇老酒,隨手一甩丟給了蘇沐一壇。
楔子!蘇沐豁然明朗。
當他斬殺張沖收取他乾坤戒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成為了天門密鑰的適用者,或者說,蘇沐從一開始就是被天門密鑰選中的人!張沖與蘇沐的相遇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陪我喝些。”許牧敲開酒壇上泥封,灌了一口。
蘇沐不好推辭,他撬開泥封,醉人的酒香飄散開,他舉起酒壇酌飲幾口。
“我若是不去天蒼帝國,不借用這把天門密鑰,會怎樣?”蘇沐問。
“先喝酒,先把酒喝足了,再談其他。”許牧大口灌著烈酒。
“咕嚨,咕嚨。”
酒液入喉,像溫和的花釀,但緊接著一股辛辣的滋味就涌了上來。
“咳咳。”蘇沐不太適應這么烈的老酒,他劇烈咳嗽了幾聲。
“天命難違,你心里不也打算去天蒼帝國了嗎?”許牧反問,“天門對你來說是難得的機會,脫胎換骨、一步登天。”
“我曾經也是天門密鑰的適用者。”許牧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目光如炬地看著蘇沐。
“但我無權左右你的選擇。”
蘇沐沉默不語,他不自覺地回憶起自己從始至今的經歷。
為什么來到隕寂山?為什么要進入神秘的血池禁地?他隱約察覺到一點缺憾,像是靈魂空了一塊兒似的。
蘇沐竟看不清自己的過往!
“天地間的空間波動愈發紊亂,距離天門洞開已經不遠了。從此地前往天蒼帝國倉樓城大致需要一個月的行程,你現在動身時間恰好。”許牧把空了的酒壇砸碎在地面上。
短短幾分鐘里,他牛飲般喝完了一壇烈酒。
“前輩,為何要告訴我這些。”蘇沐方才飲了十幾口,他沒有絲毫醉意,只覺得嗓子辣得難受。
“能在隕寂山中相遇,是你我的緣分。”許牧大笑,“你的肉身洗凈了糟粕,可惜我的修煉門道不適合你。”
“這里的碎寒晶你都清點好帶走。切記一旦離開我的周身百丈,必須全力凝聚氣血力量抵御隕寂山中無處不在的寒氣!”
“我還有必須要做的事。”許牧抬頭仰望那座龐大的雪峰,“說不定我們還有再見的機會。”
蘇沐從未看到過如此執著的目光,許牧的雙眸似乎燃燒著無窮無盡的烈焰。
說罷,許牧卻自嘲似的笑了笑,“但也許你是最后一個知道我名號的人了。”
一枚玉牌從許牧掌心浮現出來,“如果你能活著走出天門,可以持此印去尋冰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