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文依傍天塹,一枚枚文字經過精工巧匠的雕琢打造后被天蒼帝國的強大武者注入了特殊的能量。
無形的能量波動從碑文釋放蔓延,籠罩了整座斷魂關。
但如今,氣吞山河的斷魂關只剩下斷壁殘垣。
“這里,真的是曾經的斷魂關...”蔣袁琛吸了口微涼的空氣,下定結論。
眾人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那我們現在,該如何跨越這道深淵?”劉泰凝望漆黑的裂谷緊皺著眉。
“天極境武者可凌空飛行,度過這里不成麻煩,但我們...”蔣袁琛自嘲一笑。
“那里不是有一條‘天路’嗎?”白靈輕聲說。
她玉手指向不遠處,那里隱約能看到一條懸浮于深淵之上的天橋。
“有一座橋。”蘇沐說,“應該是天蒼帝國的武者建造出來,為了與外界的聯絡溝通。”
“至于天橋的彼端,那些簡陋屋舍中生活著的,大概是帝國派遣,前來鎮守邊衛的強大武者!”
靠近了,才能看清天橋的全貌。
一根根鐵索死死釘在裂谷的兩壁,足足延伸了上百米,一塊塊烏黑的奇異木板平鋪在鐵索之間,一旦烈風刮過,橋面便一個勁地搖晃起來!
在一塊塊烏木下,便是不見盡頭的萬丈深淵。
“是使跛牂欲闚高岸”,天橋險之又險!
“我們,真要從這條路進入天蒼帝國?”劉泰咽了口唾沫,潤了潤干澀的喉嚨。
蔣袁琛嘆了口氣,“好像沒有什么別的選擇了。”
“大家兩兩并行,以靈衍穩定這座橋。”姜白羽提議說。
危橋上,眾人依次通行;
深淵中,黑暗張開巨口。
...
彼端。
這是一座簡陋的屋舍,幾塊粗糙的巨石堆在一起,讓它看起來更像一個石堆。
“又有人到來。”
隨著一聲念叨,一道人影緩緩從門戶中行了出來,是一位干練的中年人。
他濃眉大眼,手指修長,手背上有一塊青紫色烙印。
一股遠勝于萬象境的澎湃能量在他的軀身中凝聚,周遭的空氣驟然燥熱了許多。
...
蘇沐與白靈落在隊伍的最后方,他們此時已位在‘天路’的中末端,腳下是化不開的濃霧。
看不到盡頭的黑暗中是狼藉的破滅之地。
斷魂關被撕裂開碎成的石塊、武者被深淵吞噬攪成碎肉,暗淡無比的甲胄碎片,一道道詭異的血色氣流在深淵的底端流轉。
虛無的黑暗與血色共存,鏗鏘爆鳴聲不知從何處傳了出來。
似是有人在執矛戰斗,劍盾相接...
深淵中的一切都分外詭異。
一枚眼球在漆黑中睜開,它的瞳孔死死盯著上空的那座‘天路’。
蘇沐的身軀輕輕一震,他的心中倏地生出一絲感應。
他極目遠望,在濃霧的深處,有某種東西正在召喚著他...
“我怎么會和這道深淵產生什么締結?”蘇沐疑惑不已。
“蘇沐,你怎么了?”白靈扯了扯蘇沐的衣角。
“我們還在‘天路’上,要趕快離開才行,免得出現什么變故。”
蘇沐回過神,他點點頭,不再思考深淵中究竟存在著怎樣的神秘,與白靈一同加快步伐,走過搖搖晃晃的烏木橋。
與此同時,黑暗中的血色眼球轉了轉,下一瞬已隱沒于深淵中不見蹤影。
...
詭異的波動細小甚微,但并沒有瞞過所有人。
“徐盛!”一座木屋中,趙千陽奪門而出。
“趙千陽,你出來作甚?”手背有青紫烙印,主修烈焰靈衍的徐盛皺了皺眉,他看著失態的趙千陽問道。
趙千陽年歲與徐盛相差不多,是天蒼帝國中德高望重的武者、貴族,他兼修靈識,據傳早已徹底打通泥丸,靈海自成神府。
“我感知到了曹臻道的氣息,就在先前一瞬!”趙千陽怪叫道。
曹臻道正是最后一位進入深淵后音訊全無的天極境武者!
天極境武者在整個天蒼帝國中都是首屈一指的大修,斷魂關的鎮守、曹臻道因深淵的出現一死一失蹤,帝國承擔不起這樣的損失。
趙千陽之所以屈尊來此,最重要的是受人委托“”
幾天后。
平安走過了‘天路’,這片有幾分詭異的、已聳立幾萬年的遼闊平原就算是到達盡頭,蘇沐跟在隊伍的后方,白靈在一旁與他并行。
稀稀疏疏的高大樹木在蒼原的邊緣生長,時值盛夏,此地不同于寒冷的隕寂山,風穿梭在林海中沙沙作響,祥和、毫無紛爭似的。
在樹木環繞的后方,是進入天蒼帝國后的第一座小城: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