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人問起,若是茫茫長眠醒來,第一眼最想看到的,是誰?
和趙玉郎的談話,只是短暫,在許向文的不愉快中,趙玉郎往院子走去,留下他一人。
有淡淡微風,本是徐徐暖意,卻不知,拂打在身,多了幾分寒意。
靠在樹邊,看著遠方浩瀚星空,那一顆顆閃閃發亮,晶瑩無比的星辰,是不是便是這些神靈所謂的本命呢?他不知道,只是尋著自己腦中莫名的想法,想著,想著。一直到很遠很遠,一直到曾幾何時。
那個字登仙臺便見過的男人,這一刻,再一次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站定在林間,如一直見到的一樣,面無表情,無半點生機,他只是看著許向文,冷聲問道:“你知道死亡嗎?”
若是往常,許向文定是呆呆看著,但是今日,也不知怎么,他輕蔑一笑,道“死亡又在呼喚我的名字嗎?”
“我叫許向文,你倒是讓它來,煩死了!”
男人雙手插入漆黑的長發之中,一路捋下,竟是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仿佛是地獄最深處的上古大魔,張開了那吃人的血盆大口,要把他一口吞下!
“不害怕了嗎?”
“若是如此,你過來。”
身形飄忽,等許向文再看到這個模糊的身影,他已經萬丈懸崖之上,抬頭看著滿天星辰,仿佛是回憶著曾經見到的景致,露出了一抹落寞的笑意,曾經在這天界,他曾經歷過什么嗎?那是多久之前了呢?
站起,許向文沉著臉,飛身過去。
心中還有諸多不愿,那一股子犟勁兒,壓制住一切,讓他上前,無數次腦海中的噩夢,無數次的驚醒,他倒要看看,要翻出什么浪花來!
不比得明川封住了他所有神力,此刻他完全行動自由,沒有人束縛住他,他停在懸崖之上,身下中空,那個男人,就在前方,看著星月,露出不一樣的神情。
他們便這樣站著,許久。
許久,許久。
也許是風來,撩動了心房,那個男人,他默默轉身,看著許向文,沒有言語半分,只是右手緩緩抬起,伸出食指,點了他一下。
剎那間不解,不知他做了什么,不等開口詢問,他已不再。
就在他皺眉之時,心臟驟然間停滯,仿佛被一雙大手死死捏住,再無法跳動一分,全身所有的血液開始便的冰冷,四肢卻是火熱,仿佛是冰與火在體內廝殺搏斗,永恒不斷。
瞪大了眼,面目猙獰,口涎滴落,渾然不知,他只是看著前方,那是地獄的繪圖,展現在眼前。
無垠的黑暗,殺戮在無限的蔓延,目光所至之處,再無活人,只有尸山火海,血流成河。
他想要握緊成拳,可是有無窮的張力,讓他把手張開,就像那個男人曾經做過的,抬起。
那是無邊的哀嚎,生魂剛入黃泉,死魂幽冥游蕩,鬼騎冰冷無情。屠刀之下,見不到半點鮮紅,三千萬生魂已死,沸騰的弱水已然蔓延,這黃泉的國度,終究淪為沸騰的煉獄,生者可懼的死后之景。
顫抖著,戰栗
(本章未完,請翻頁)
著,他的右手,似乎又有無邊的力氣,讓他合攏,握緊。
他不愿,顫顫巍巍,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