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眼前再次明亮的時候,凌安酒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床艙里。透過舷窗能看見無垠碧藍的大海,以及一眼望不盡的天空。
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我上一刻還在自己的病房里看書,下一刻就被一幫奇怪的人圍在中間討論去向?
凌安酒的腦子里一團亂麻。
回想起從前,在凌安酒還在孤兒院的時候,就會因為與眾不同的外貌遭到排斥。一開始還有食堂的阿姨可憐她,總會在打菜的時候挑出一些肉打給凌安酒。后來因為孤兒院經營不善,裁員的時候換掉了食堂阿姨。從此,那座孤兒院對于凌安酒來說就更像是一座消磨自己生命的冰冷建筑。
時間如此漫長,在煎熬中,凌安酒靠著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一所不錯的大學,盡管在大學生活中也不受待見,不過總比在孤兒院的日子好過了很多。
“你醒了?”應刃雪推開艙門。
“嗯……”凌安酒聽見聲音,下意識的把衣服拉緊,想遮住身上的漆黑紋路,但這一拉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不是病服了。“你……你把我的衣服換了?”意識到自己的衣服被眼前的人換了,凌安酒的臉一紅。
“你不該待在病服里,難道你沒發現你的三度肝硬化已經痊愈了嗎?”應刃雪攤攤手。“讓人意外的是你還挺有料的……”
凌安酒臉一紅,心里腹誹著女流氓,全當沒聽到后面半句話:“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病的。”
“我怎么知道你的病?有趣的問題,當然是有我自己的手段。”應刃雪坐在凌安酒的床沿。凌安酒這才注意到,眼前這個白色風衣的女人其實不光身段勻稱,面容姣好,眉目間的英氣更為她增添了一份獨有的魅力。
“我在哪?”
“中洲利刃小隊所在的次空間。”
“什么?”
“你現在心里一定有很多疑惑吧,就像我之前說的,這里已經不是你所熟知的世界了。”應刃雪抿抿嘴,“世界只是一片葉子……”應刃雪盡量用能讓凌安酒聽懂的方式來講述這些。“而且,是一顆參天大樹上不起眼的一片葉子。或者說,一個人體內的某部分組織?”
“你的意思是,在這棵大樹上,還有無以計數的其他的葉子?”凌安酒發問。
“沒錯,葉子們互相競爭,互相爭奪養分,有的葉子在這個過程中脫穎而出,長得更加茁壯,而有的葉子嘛……”
“爭取不到養分,枯萎了……”凌安酒接上了這句話,眼瞼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而我們被叫做「更正者」,我們的職責就是在樹干上游走,處理那些壞死的葉子,讓它們重新煥發生機,或者直接……殺死它!”應刃雪比劃了個抹脖子的手勢。“更正者在每次“拯救”后會獲得一定的獎勵分數,這些分數是諾亞世界的硬通貨,可以購買一切你想要的東西,這是一個夢想成真的世界!”
“如果更正者失誤,葉子死了,那葉子中的人會怎么樣?”
“如果更正者們處理得當的話,葉子會和里面的人一起活下來,但如果更正者們處理失當……”
“會死?”凌安酒呼吸一滯。
“不不不,你聽說過死掉的葉子嗎?”應刃雪的笑容莫名的多了些冷意,“葉子只會變成養育樹的肥料,被大樹再利用成一片新的葉子。”
應刃雪頓了頓:“你可能意識不到我的這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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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到底有多嚴重,沒關系,你以后會察覺到的。”
凌安酒長嘆一口氣:“那么,我在其中又扮演什么樣的角色呢,為什么這么多強大的人都在爭搶我。”
“大樹不小,總該會有「更正者」無法顧全的樹葉,而各個樹干上的「更正者」是無法相通的……”應刃雪喝了口水,“這個時候,就需要一種可以無視樹干之間的差別的特殊的「更正者」出現了。”
“這類人,我們統稱其為,「流浪者」。”
“「流浪者」們,會被賦予某種烙印,這種烙印是永久性的——也可以消耗分數來租憑這種烙印。且,「流浪者」們的烙印具有唯一性,無論以何種形式存在,同樣花紋的烙印不會出現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