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忽然發狠,掐著雞的脖子,兩眼血絲密布,呼吸變得沉重而緩慢,手上青筋暴起。
過了一會兒,雞不在掙扎,男人的手掌被雞爪撓出了幾道淺淺的痕,緊接著拔毛之后,他拿著刀,病態般發泄似的狠狠剁下,弄的砧板發出咚咚的聲音。
但緊接著,他手腕刺痛,菜刀直接脫手掉在地上,發出哐當的聲音,中年男人咚的一聲坐在地上表情很痛,雙手抓著自己的領口。
他撩起自己的袖子,雙手狠狠的抓著小臂,指甲深陷肉里,每次撓都會留下一道血痕,猛的吸一口氣靜止兩秒后才吐出,兩眼血紅,似乎在抗衡著極大的痛苦。
“里面出什么事兒了?你把什么給砸了?我聽到聲了?殺個雞也殺不好……”隨后便是一道人影越靠越近。
他的呼吸變得正常,背靠著灶臺喘氣,指甲里都是剛剛撓下來的肉屑,有些虛弱,放下了袖口后扶著灶臺站了起來。
木門被推開,老人拿著白菜蘿卜站在門外,眼睛往地上瞟,中年男人拾起菜刀,說:“沒事,就是剛剛這雞抓了兩下手,把刀弄掉了。”
“處理個雞都能被抓到手。”老人進來搶過菜刀,“去,去找王婷要點花椒,順便問問雞藥還有沒有,就上次吃的那種。”
“哦。”中年男人的形象依舊悶悶的,走出了灶房之后,停在原地好一會兒,額頭上冷汗直冒。
稍微休息了一會兒之后才出家門,一個看起來三十出頭的女人正在給青菜辣椒澆水,見到中年男人之后,抬起頭對他笑笑。
“哎喲,這不是……嘛,今天回來這么早啊。”
“對啊,王婷,我來問你要點花椒,還有你上次給我們家那雞吃的藥還有沒有?”中年男人說。
陸和在旁邊聽著,但王婷說中年男人的名字時似乎被靜音了一般,只能看到嘴在動,卻聽不到在說什么。
“有的,在那邊你自己摘點兒吧,我去給你拿雞藥。”王婷又笑呵呵的回屋去了。
中年男人去摘花椒,而陸和跟著王婷進屋,只見進屋之后,王婷笑嘻嘻的臉變得僵硬,隨后變得扭曲怨毒,先拉開床頭的抽屜,從中拿出一瓶撕掉標簽的白瓶子,從里面倒出幾粒白藥片,然后又拿出一張小紙把白藥片包了起來。
王婷拿著紙包,身體似乎有些發抖,陸和湊近看,那張猙獰,怨毒的臉因為憋笑扭成一團,導致身體都抖了起來。
陸和一陣心悸,脊背發涼,呆愣在那里。
王婷拿著小紙包,快到門口的時候,臉上的怨毒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又是一副和藹可親的笑臉。
“喏,……,村長應該知道怎么吃,你直接拿給他就行。”王婷把紙包遞過去。
“謝謝啊,王婷。”中年男人接過藥包。
“哪兒能啊,這說謝不就生分了嗎?”王婷說。
“……”
“哎,我跟你開玩笑呢,不客氣啊。”王婷笑嘻嘻。
中年男人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然后往回走。
“誒,……,你今天這么早就回來啊?”
“你等下還回不回去啊?你回去的話能幫我給我男人帶飯嗎?”
路上也有人向中年男人打招呼,但是中年男人全都無視,低著頭快步向前走了。
“你看他那個悶樣,整天陰森森的,也不跟人說話。”一個大媽皺著眉頭說。
“是啊,我聽說村長天天訓他呢,跟他哥比怎么就這么差呢?是不是有啥心理疾病啊?”另一個中年婦女附和道。
陸和跟在后面,把那些話都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