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誰爹呢你?!”
李二愣在當場,左右張望一圈。
這附近除了自己和秦叔寶三個外,好像也沒其他人啊。
程咬金身高體胖,尉遲恭面目黢黑,秦瓊臉色蠟黃,瞧著就和個患有癆病的病漢一樣。
應該都生不出這么俊秀的兒子才對。
他在這里猶豫,李修道那里可就不樂意了。
好家伙,因為你我一出生就被送到山上去了,現在見了面,還在裝什么陌生人?!
“你這后生,胡說些什么,你可知道這位是誰?!”
為主分憂,責無旁貸,程咬金喘著粗氣呵斥道。
但是說著說著,程咬金聲音不自覺就弱了下來。
好像,似乎,仿佛……
這個白衣少年的五官和李二確實很有些相似。
“該不會是真的吧?”
眼光余光打量下李二,程咬金心里嘀咕道。
李二雖說不像隋煬帝那么荒淫,但后宮嬪妃也不少,當年又常年帶兵在外,有那么一兩個私生子也完全說的過去。
想到這里,程咬金語氣不由自主地弱了下來。
“你這少年,說這話可有什么證據嗎?”
要證據是吧?
聚集河岸不過只有兩三尺了,李修道打開身后包袱,取出個東西,迎風一展。
“你們自己看看吧……”
是幅已經很有些年頭的畫像,絲絹微微發黃,但好在保存得很好,上面描繪的事物看得十分清楚。
活脫脫就是李二年輕時候的模樣。
這回,就算尉遲恭兩個也不禁傻了眼,趕緊將手從腰間武器上挪開,視線轉移到其他地方,免得李二尷尬。
就算真有人膽大包天想要認皇親,也不可能提前這么多年準備好這一切。
李二皺起眉毛。
這下真是掉進黃河里,怎么都洗不干凈了。
一直打量著李二神色的程咬金嚇得面如土色,只以為是李二不愿意讓他們這些外人聽到這些私事。
程咬金腦筋瘋狂轉動,開始后悔自己這么快跟上來了。
如果聽到的人再多些,自己就會更安全些。
忽然。
程咬金眼睛一亮,定在某處。
他是公認的福將,命中注定福澤深厚,化險為夷。
在這附近的,不止他們君臣四人,還有個張網打魚的漁夫,只不過剛才被岸邊的柳樹遮擋,沒有看見他就是了。
估計他從頭到尾也完全聽到了。
這種時候,多一個人分擔風險都是好的。
“那個打魚的,過來一下,今天你的魚我們全都包了。”
程咬金急忙擺手招呼漁夫,再回過頭賠笑道。
“大人、少爺,這里有個漁夫,咱們向他買幾尾魚,看看這新打上來的活魚滋味怎么樣?”
“唔,這樣也好。”
李二淡淡點點頭,既然有人要和他玩這場游戲,他奉陪到底就是,反正今天時間還長。
他半點兒不著急。
招呼著漁夫打開魚簍,只是往里一看,程咬金笑容就徹底凝固當場。
里面駭然躺著一只尺許來長的金色鯉魚,明晃晃的,在其他草魚、鰱魚中尤為顯眼。
大唐國姓為“李”,與鯉魚的“鯉”字同音。
是以建國之后,就有專門律法規定不得打撈捕食河里的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