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鳴澤心神一緊，他趕忙收回自己的思緒，就著話題追問：
“失控對混血種來說意味著什么？”
“龍的基因壓制了人的基因。”人偶簡短地回答。
路鳴澤一怔，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回答，他面帶不解地脫口道：“這不是好事嗎？”
他很清楚自己的言靈是由龍血賦予的，換句話說，身為混血種，因為體內流淌著龍族血統，他才擁有了超凡的力量。
所以如果能將血統轉化成純血龍族，那么力量不是會更強盛嗎？
路鳴澤擱在桌上的手忍不住握緊了。
他望向廣闊無邊的漆黑平原，再次回想起那天在高架橋下的經歷。
那種被人掌控生死，無力掙扎的痛苦感覺，像一根越收越緊的繩索勒到他無法喘息。
正是因為那天的遭遇，讓他的心里燃起了一團火，一團追求力量，旺盛永不熄滅的火。
這之后發生的事情，更讓他深刻意識到，要想在龍族的世界生存，必須擁有強悍的實力！
自那以后，路鳴澤便想盡辦法提升實力，追尋力量，探索一切能讓自己變強、變完美的進化之路。
如果蛻變成龍真的能增強自己的實力，路鳴澤會毫不猶豫的選擇。
何況華夏民族本身就自詡為龍的傳人，說不定以前各朝各代的皇帝，都是真正的純血龍族，真龍天子不只是自號那么簡單。
在擁有龍族的世界，這都是有可能的。
此外令路鳴澤倍感緊迫，迫切的想要提升實力，還有一個原因。
雖然他現在處于路明非的庇護下，但難保將來，不會遇到和路明非擁有相同言靈，甚至更勝于他的人。
如果真有那一天，路鳴澤不希望自己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在他的設想中，他會走上前瀟灑的扔掉刀鞘，亮出刀鋒和路明非并肩作戰。
“哈哈哈哈！你的想法值得贊賞。”
人偶依舊面無表情，卻傳來了清脆的笑聲。
“對啊，變成龍有什么不好呢？”
說出這句話后，人偶卻沉默了許久。
路鳴澤靜靜地坐著，同樣沒有開口，他抬起頭望著灰亮的夜空，吸了吸鼻子，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哀傷的味道。
剛才那句話更像是人偶跟自己的對話。
沉默過后，人偶開口了：
“但混血種的失控可不是指進化為龍，而是淪為龍的仆從，或者說死侍。”
“死侍？”路鳴澤低聲重復了一遍。
聽起來像是不畏艱險，無懼生死的敢死隊...不，敢死隊是個褒義詞，結合語境應該說炮灰更為合適。
“是的，死侍。對于大多數混血種而言，成為死侍是一種獎賞。”
獎賞？路鳴澤眉頭微蹙：“能詳細說說嗎？”
“好吧，看在烤肉的份上。”
“血統上，死侍已經無限接近純血龍類，實力強大自不用說，唯一不太好的就是沒有言論自由和人生安全。”
人偶說著，輕笑出聲。
沒有言論自由？路鳴澤搖頭失笑，還真是有意思的說法，就好像在說死侍不是人，沒有公民權一樣。
“死侍很強吧，要不要考慮給自己換個身份？免費的哦，不額外收取任何費用！”
“不要！”路鳴澤一聽免費，果斷拒絕。
能搭配免費服務，聽起來就不像是什么正經身份。
他已經摸清了小超市的脾性，凡是真正有用的知識才要花不少點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