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具尸體,勞拉抿了抿嘴唇,說不清楚是覺得心頭松了口氣,還是覺得心臟揪了起來。
這座島上人命真的不值錢,所以必須要明白誰是朋友,誰是敵人……她低著頭繼續向前慢慢行進,盡量不發出任何的聲音。
很快的她就來到了水道出口處的某個空曠場地——
四周都是一些木板、鐵皮、鐵絲之類的東西圍成的高墻,而大門處則是有人在看守著,而且有好幾個暴徒正交談著向里面走去。
“發生什么事情了?里面在搞些什么?”
“是那個索馬利亞人,他抓狂了,把那個家伙打死了……”
“又來了?呵,每次都是他打死人,對了,有那個老頭的消息嗎?”
“沒有,那個老混蛋相當強悍,不過他肯定走不了太遠的,我們到直升機那邊去搜索看看……”
勞拉的呼吸不可避免的急促了許多,她努力的控制呼吸的節奏與頻率,盡量讓自己的狀態不要再惡化,也沒有立刻就行動,而是仔細觀察著敵人的崗位安排。
在摸索清楚規律之后,她強忍著一陣陣的眩暈與眼前發黑的感覺,抓住機會用弓箭將守衛大門的暴徒們,全部一箭一個的解決掉,悄無聲息。
緊接著,她進入營地大門沿著山道下行,一路用弓箭無聲無息的點殺分散開來的敵人。最終在徹底昏闕倒地之前,殺死了最后一個無從察覺的暴徒,抵達了那架棄置的直升機的尾部。
而在想辦法打開了后艙門后,她進入機艙找到了醫療箱。
然而——
“沒有?怎么會沒有……”慌亂起來的克勞馥小姐,聲音之中幾乎要帶上哭腔了。
這一路走來她已經忍受了太多的痛苦,那是逼近人類承受極限的考驗,她必須同時戰勝身體上和精神上的創傷,才能一直走到這里。
但是她也是人而不是神,現在直升機上根本就沒有醫療藥物,她的傷勢卻絕對不能夠再拖了……
“這是……?”
顫抖著手從駕駛座的飛行員尸體上,摸出了一只打火機的勞拉,呆呆的看著它好半晌,像半截木頭般愣愣地戳在那兒,最終一咬牙就地坐了下來。
接下來,她專心致志將一支箭矢的鋒利箭頭用打火機燒得通紅,然后放下發燙的打火機。她舉起燒得通紅的箭頭晃了幾下,全身緊張得像一塊石頭。
她牙齒咬緊了,張大的瞳孔中充滿恐懼。
但是最終克勞馥小姐還是顫抖著,用另一只手拉開了衣服的下擺,并且緩慢的閉上眼睛,一狠心將燒紅的鐵箭頭——
“喂,等等,不要這么沖動啊!”
就在這個時候,艙口處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勞拉下意識的睜開眼睛看過去,只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大約是一瞬間的安心感讓她下意識放松下來,結果身體就再也支撐不住了。耳朵里嗡地一聲,腦袋中也頓時嗡嗡地響了起來。
哐當!箭矢無力的掉落在旁邊的地板上。
“我……你……”
克勞馥小姐張了張嘴,只覺得自己的身體直往上升,仿佛是要飄到空中去,無論怎么對抗也沒有辦法,她很快的就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