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生眼神迷茫的想了好大一會兒,然后用力的吸氣呼氣了好大一會兒,仿佛是在給自己打氣,堅定信心。
緊接著,她悄悄打開門確認外面沒有人之后,才躡手躡腳的快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威廉姆斯隨時都有可能情況惡化,一睡不起,這是連外界都知道了的事情。
所以他們一家子也順理成章的在這座莊園住了下來,畢竟阿爾瓦作為第一順位繼承人……只要不出什么大差錯,去掉那個“第一順位”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就連老人自己也沒有辦法,他再怎么不情愿都好也是如此。
只要不想讓自己辛辛苦苦闖下的基業,徹底煙消云散,那么哪怕是捏著鼻子,他都要給自己找個人將其傳承下來。
就像是在壞與更壞的兩種情況之間,進行選擇那樣。
因為威廉姆斯年輕時候的錯,他沒有子嗣,就連所謂的私生子都沒有。在很久之前甚至還鬧出了笑話,一個充滿血腥氣息的笑話——
當時,他明面上的那位年輕貌美,模特出身的第二任妻子,并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其實沒有生育能力。或許是為了更好的圖謀家產,讓自己以后有個保障。
所以,她居然在婚后不足半年就……懷孕了。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威廉姆斯在當時好像還捏著鼻子笑呵呵的承認了下來,還準備大發喜帖,將表面工夫做個十足十的。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才一個星期不到,他的那個妻子就出了極其慘烈車禍,當場喪命,連送醫院的功夫都省了。據說整輛豪車都像是被坦克輾過了一樣,車里的女人完全不成人形……
雖然說,直到這么多年后威廉姆斯同樣還是沒有任何的子嗣,大家也基本明白了到底是個怎么樣的原因。
菲瑞婭同樣非常清楚這件事,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對那個老人,對這座莊園有所警惕,沒有像是為了繼承資格而瘋狂的在中年時代迸發了無與倫比的學習熱情的父親那樣,也沒有像是沉迷上流社會不可自拔的母親那樣。
她是唯一一個保持著清醒的人……至少她自己是這么認為的。
父親沒有多余的精力關注其他的事情了,即使莊園里面發生了什么不正常的事情,他也很難發現得了。母親的注意力已經完全無法從鏡子里的貴婦人的自我移開了,仿佛唾手可得的巨額財富與上等人的世界讓她無比沉醉。
但是菲瑞婭在這段日子里,卻總是覺得這種生活虛幻而不真實,仿佛與現實有種強烈的背離感。
所以她才越發的覺得這座莊園里充滿了古怪,處處都是不對勁的地方,就連錫德里克管家等人也是非常奇怪疑點重重……不只是一個兩個人,而是整個莊園都是如此。
平日里能夠看見的保鏢,傭人都給了她這樣的感覺,甚至就連那個據說病重到臥床不起的老人,也不例外。
女生甚至有過幾次簡直驚悚的經歷——
她在晚上睡不著,起來喝水的時候,通過窗戶看見外面的庭園里,那個老人在獨自活動或者和錫德里克管家等人一起活動。走起路來虎虎生風,根本就不需要讓人攙扶。
遠遠地看過去,簡直好似是偽裝成為老人家的壯年人一樣,也不知道一大群人沉默寡言面無表情的在晚上,動作整齊劃一的是要去舉行什么邪教儀式……
反正當時菲瑞婭就嚇住了,腦袋里一片空白,壓根沒有悄悄下樓跟上去冒險的念頭。
就連現在她覺得錫德里克管家等人可能是借助他們一家子的身份,想要謀奪財產的想法也是那個時候生出的。
她沒有立刻聯想到“死人復活”之類的方面去,只是覺得很有可能威廉姆斯早就出事了,或許可能就是錫德里克管家瞞下了消息,并且讓人繼續偽裝老人還活著……
只是因為他的身份注定了他沒有辦法直接奪取遺產,只能夠通過間接的手段迂回達成目的,所以——
菲瑞婭覺得自己一家人是因為如此,才會真的得到這樣的機會,錫德里克管家想要通過控制他們一家子,實現奪取遺產的目標計劃。
再加上各種她發現的異常、古怪與不對勁的地方,她越發的覺得自己的想法好像正在逐漸的變成現實。
偏偏菲瑞婭沒有任何的證據,這種事情就算是父母說了也肯定不可能被相信,他們兩個現在也肯定不愿意相信這種會破壞他們美夢的說法。
再加上考慮到有可能引發錫德里克管家的警覺,她什么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