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嚴憶雪眨了眨眼睛,似乎聽懂了,又似乎是完全沒有聽懂了。畢竟這么短暫的時間,能夠接受新的世界觀就很不容易了,現在她的大腦拒絕處理更加復雜的問題。
“算了,這個問題不重要……”男人站起身來,嘆了口氣,然后說道,“你們現在都退開一點兒比較好,儀式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看有沒有人能夠收到訊息了。”
“這是……魔法陣嗎?”
相比起母親的怪異臉色,青春年少正是愛幻想的年紀的女兒,更加能夠接受熟悉的父親一本正經的用怪物的血來刻畫陣文的這一幕。
“還不算,只能夠說是恰好觸及到了神秘儀式的門檻,就好像是任何人都懂得利用SOS發出求救信號那樣,其實原理是一樣的,這些神秘符號與圖案的作用就是傳遞訊息,發出求救的信號……”
男人點點頭,順口解釋了起來。
“只不過不是那種你流落荒島,然后在地上劃出來的痕跡,還要賭是不是正好有別人開飛機經過,可以看到地上的SOS,它能夠主動的將訊息傳遞出去。”
說到這里,嚴文耀稍稍停頓了一下,思索了片刻又追加說明道:
“感覺上更加像是電臺吧,反正只要其他地方也有人在接受信息,那么就應該不會錯過……”
他其實也是有些忐忑,沒有太大的把握。
盡管有些記憶印象模糊不清了,但是男人還隱約記得應該就是從這個時間段開始,那位王者就將很多有潛力的魔術師、騎士等等,從原來的魔術結社之中選出組成了各個不同的執法者組織。
他們負責巡視整個夢界,也有特定的負責區域,而且每一個執法者組織的總部都在夕陽之城。
但是具體是不是在這個時候就出現了,男人也不清楚。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其實有問題,萬一真的有人來了,并且要嚴格按照程序執行的話——
那么他就相當于自投羅網,直接暴露了。
只不過,考慮到如果不叫人的話,自己一家三口幾乎有九成概率在這里變成全家桶,加入那些怪物的肯德基豪華午餐之中……所以他還是決定冒冒險。
這樣做了的話,自己和家人還有很大概率直接蒙混過關,脫離危險。
而如果不這么選擇的話,他自己也就算了,可是妻子和女兒都幾乎沒有任何的生還希望……這是嚴文耀絕對不能夠接受的。
因此在權衡利弊之后,他決定還是賭一把。
況且退一步來說,即使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也不見得就會有生命危險。那些魔術師最多更加傾向于抓住自己,逼問情報,而不是一上來不由分說的就進行物理超度。
所以嚴文耀覺得,情況再糟糕也就是自己保不住重生的秘密而已,但是這種情況反而會成為自己的護身符。
一條路是幾乎必死無疑,而且是全家桶的待遇。
一條路上再怎么差勁,也能夠保住一家人的性命,安全方面有保障,最多就是失去前途與先知先覺的優勢……
該怎么選擇?其實完全用不著猶豫的吧!
更何況他是信仰騎士,信仰的淵源就是來自于那位人王,雖然不至于說會被洗腦成為腦殘粉一樣的狂信徒,也還有自己的思考、自己的想法以及利益立場等等。
但是,天然的信任感卻是絕對有加成的,他堅信自己侍奉的那位王者會對這種情況做出公正的判決。
——而這種想法,也是促使他做出決定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