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安東尼教授這樣過分的,就更加難以令人信任了,他給出來的信息太難確定,除了南太平洋這個定位是比較準確的之外……這不是坑爹么?
別說是什么大富豪了,就算是一個國家的財力作為后盾都不敢這么玩啊!
——甚至安東尼教授自己也不敢擔保,他所劃定的那一大片區域的海波之下,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拉萊耶的遺跡。
“一百萬的資金,做不了太多的事情,我們只能夠先去新奧爾良,然后招募一些人手,先組建一個小團隊……”
安東尼教授恨不得立刻就前往南太平洋,探索穆大陸或者拉萊耶的痕跡,證明自己一直以來的擔憂是對的。
如果他手上的資金不是一百萬美元,而是一億以上的話,他肯定就這么做了。不過現在,他也只能夠務實一些,準備先去路易斯安那沼澤,接觸一下當地的克蘇魯教團。
無論如何,獲取更多的有用信息總是好的,也許還可以幫助他進一步鎖定南太平洋之中的沉沒之城的具體位置,最好可以精確到經緯度就好了。
佩內洛普內心相當不安,但也只覺得是自己頭一次接觸到這些神神叨叨的方面,所以多少有些不習慣,會下意識的胡思亂想的原因。
還有的就是,作為助手她需要整理歸納自己父親收集的情報信息——
包括各種剪報,以及各種手稿文件,有些是些簡短的筆記,例如在敘述安東尼教授之前的發現與靈感,又或者是從一些神智學書籍與雜志上摘抄的引文,以及一些關于源遠流長的秘密結社和隱匿教團的資料。
而剪報則大多與歷史上爆發的集體盲信與癲狂事件有關,例如1917年葡萄牙的玫瑰圣母瑪利亞事件,還有1518年夏天爆發在神圣羅馬帝國的斯特拉斯堡的舞蹈瘟疫……
以及很多其他類似的集體癔癥事件,例如說根本就沒有毒蟲,但是人們卻集體出現被“毒蟲”咬過的癥狀,仿佛通過聽覺、視覺就會感染,有什么異質的恐怖能夠通過精神層面進行傳播……
而人們對此很難做出合理解釋,只能夠說是宗教的狂熱和集體幻覺所致。
然而迄今為止,研究該現象的醫生、人類學家、社會學家都未能拿出針對這種“傳染性”的明確解釋。
因為所有的癥狀都不是患者幻想出來的,更不是裝病。通過現代神經影像技術,可以確認他們的大腦確實存在著異常活動。
這些都是故意裝病的患者所不具備的,因此可以斷定,他們是真實地出現了一系列癥狀,只是病癥源頭卻始終排查不出……就好像是警察查不出任何跡象的“毒蟲”,對于他們來說其實是真實存在的危險。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摘自神話學和人類學書籍里的段落,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書籍,例如說《西歐女巫教團》、《亞特蘭提斯與失落的利莫里亞》之類的。
當佩內洛普將這些筆記、剪報、書籍放在一起來看的時候,感覺自己好像是把一些相互分離的拼圖拼湊在一起——
那可怖的一窺便突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幾乎令得她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