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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人青年腦海里這么胡思亂想著,他倒也不是想要為自己辯解或者找理由什么的,只不過第一次殺人總歸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而且他的體力基本上已經耗盡了。
現在純粹就是靠著意志在奔跑,借由恐懼與緊迫感強迫自己不停下來,繼續前行。
他感覺自己的雙腿已經不屬于自己了,每一次的呼吸都仿佛喉嚨、肺部都在被灼燒一般,似乎隨時都會倒在地上,就這樣一睡不起,什么都不想了……
人的體能總歸是有限的,一口氣跑個幾公里,對于常人而言真的是要命了。又不是人人都是士兵,負重越野五公里都不帶喘氣的……不,即使是對于一般的士兵來說,五公里也是一個無法抹去的噩夢了。
今天晚上,這么危險的狀況,已經將黑人青年的潛能全部逼出來了,但也真的到極限了。
要不是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夠停下來,否則就有可能被身后隨時會趕上來的邪教徒撕碎,又或者是無法在既定的時間內趕到組織接應地點,有可能會被直接放棄……
他早就不想動了,怎么會這樣子折磨自己?
但是除了強迫之外,他也得在腦子里不斷地想一些其他的、有的沒的、亂七八糟的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不然的話大概還是會覺得堅持不下去的。
跑不動了……
真的跑不動了……
別說兩里路,兩米都不想走了……
——諸如此類的念頭不斷的在心里刷屏,真是絕望啊!
大約是腦子只剩下了這么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他就是這么跑啊跑啊,不知道堅持了多久,也許是一個世紀那么漫長吧,突然回過神來的時候。
他才終于發現,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坐上了一輛越野車,正在崎嶇不平的偏僻道路上瘋狂奔馳,引擎發出一聲聲咆哮似的怒吼。
再加上路況的原因,顛簸顫抖個不停,人坐在座位上,系著安全帶,也是覺得隨時都會飛出去,車毀人亡一般。
但是,黑人青年卻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差點兒要流下感動的液體。
坐在封閉的車里,看著外面飛逝的景色,還有前方的崎嶇道路被車燈照亮……這種感覺,可要比在到處都是怪物,寸步難行的森林里好得多了。
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涌了上來,一下子淹沒了他。
他強撐著隨時準備沉沉睡去的困倦,看了一眼車內,發現就只有自己和開車的那個人。
另外兩個同伴呢?他們難道遭遇了什么不測嗎?黑人青年努力思考著自己剛剛是怎么上車的,然而卻怎么都想不起來了,仿佛過度的疲累讓他的精神都透支了,剛剛的記憶也出現了一段空白。
他的臉色稍稍的變得有些凝重,看著開車的那個黑西裝的眼神也一下子就警惕了起來。
該不會是什么卸磨殺驢的戲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