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僅僅是他的所作所為,殺害的受害者的鮮血,就足夠將他的存在在史書上染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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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陰霾多霧的早晨,屋頂上籠罩著一層灰褐色的帷幔。
貝克街44號,一樓的盥洗室里突然傳來了清脆的玻璃碎裂的聲音。
站在洗手臺前,史密斯先生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的拳頭狠狠的砸進了碎裂開來的鏡子中心,重重的擊打在后方的墻壁上,但是他的拳頭沒有被割傷出血,反而還是堅固的墻壁微微凹陷了些許。
他好半晌之后才收斂了心情,但還是感到一陣陣的心里發毛……就差一點兒,也許就差一點兒,他要是沒有能夠及時「記」起來更多的東西的話,會不會就這樣子不知不覺的消失不見,然后被那個惡魔所取代?
成為被犧牲的棄子,遭遇到世人所能夠想象的最為慘烈的死法,被高溫、核輻射活生生殺死,尸體都在沸騰的大海里被核爆威力給徹徹底底的挫骨揚灰……
任何人都不會心平氣和的接受這樣的命運,史密斯先生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因為每個人的性格差異,即使是面對同樣的情況遭遇,都會導致選擇的道路有所不同——
有人內心深處充滿了仇恨與怒火,但是卻會壓抑下來,將其打磨成為復仇的利刃,只針對真正的罪魁禍首而揮出。
而有些人則是因為自己受了委屈,自認為遭到他人的欺辱和傷害,就覺得全世界都欠了自己,開始肆無忌憚的發泄出來報復社會……
史密斯先生屬于前者。
如果有機會復仇的話,他絕對不介意自己變成一個沒有人性的惡魔。但是前提是,他自愿讓自己變成了惡魔一般的存在,而不是讓惡魔取代了自己的存在。
小孩變成大人,不管是好是壞,都是從小到大的成長過程的體現。
而一個人被另一個人所取代,身份被竊取,存在被占據,這就是驚悚情節了。
收回了拳頭,看了看指關節上出現的淺淺白印,史密斯先生用力的深呼吸,如此反復了好幾次之后,才沉著臉走出了盥洗室,然后直接上樓回到了二樓的臥室之中。
來到維多利亞時期的英國倫敦已經一個多月的時間了,他逐漸地適應了自己現在的身份和生活,但是在這期間也慢慢的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最直觀的首先自然是身體素質的顯著變化,體力越來越充沛不說,力量、敏捷、身體協調性等機能似乎也得到了極大強化,他甚至能夠在一瞬間伸出兩根手指精準的夾住耳邊飛過的蚊子。
還有感知能力,本來略微有些許的近視似乎不知不覺的好轉了,還能夠裸眼輕輕松松看清幾百米外的景物細節,可以聽清背后拉開幾十米距離的人的低聲說話聲。
甚至于,他還隱約察覺到了一股神秘而不科學的純粹力量,如同熱流一般的在自己的血管里流淌著,如同灼熱的火焰一般在自己的身體內燃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