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手受傷并不算嚴重,還能勉強用力,在床邊放個帶嘴的夜壺也能自己小便,但大號暫時就需要人幫忙了。
“你別動!”秦子凌見狀連忙上前幫忙將他扶起坐靠在床的靠背上。
“謝謝公子。”劉小強說道。
“你我之間就不用這么客氣了。”秦子凌抓著他的左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后關心地問道:“需不需要大解?”
“我……”劉小強一下子就漲紅了臉。
秦子凌見狀二話不說就抱了他去茅房。
秦家以前總歸也算是富裕人家,茅房還是頗為講究,不像普通人家只是在外面隨便打個茅屋蹲坑,而是有專門的小屋,里面用屏風隔開,放著一個可以蹲坐的木桶,邊上還有一個可以扶手的架子和一個可以擱放雙腿的木墩。
架子和木墩都是秦子凌去武館前特意吩咐印染月給擺上的。
劉小強坐在木桶上,雙腿擱在木墩上,還勉強能用上力的左手抓著架子,便也就坐穩了。
“大解完之后你叫我。”秦子凌說道。
“嗯!”劉小強眼眶發紅地點點頭,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來。
倒是秦子凌沒覺得這有什么,拍了拍劉小強的肩膀便出去了。
他上輩子得了漸凍癥,后來大小號不方便,都是護理人員幫忙的,由己及人,他很能理解劉小強此時的痛苦處境。
出了茅房,秦子凌又去了劉小強的房間,拿出他用過的夜壺。
當秦子凌拿出夜壺時,印染月正好拎著被開水燙過的山雞從廚房里走出來,準備在院子里把雞毛給拔了。
她看到秦子凌拿著夜壺,不禁嚇了一大跳,連忙放下山雞,小跑著上來,伸手說道:“少爺,您怎么可以做這事情,放著讓我來,讓我來。”
看著印染月那因為營養不良而發黃的小臉蛋滿是驚慌不安的樣子,秦子凌不禁有些心疼。
上個世界,像她這個年齡,許多父母親疼都來不及,一點苦都舍不得讓她受,哪像印染月這般懂事,各種家務都做不說,看到他倒夜壺,仿若天要塌下來一般。
“我有什么做不得的?以后劉小強屋里的這些骯臟活重活都交給我,你只需管他三餐,衣服清洗還有房屋打掃的事情。”秦子凌說道。
“不是的,不是的,少爺,這些都是下人做的事情,您身份金貴,怎么可以……”印染月連連搖頭道。
“什么下人不下人,金貴不金貴的?劉小強是我帶回家的,已經夠連累你了,這些骯臟事又難能讓你一個女孩家來做!”秦子凌不由分說地打斷道。
說罷,秦子凌便端著拎著夜壺大步離去。
看著秦子凌大步離去的背影,印染月雙目癡呆,仿若魂都丟了一般。
對于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秦子凌而言,這是男士很正常的擔當行為,但對于印染月而言,簡直就是秦子凌把她這個婢女給呵護寵愛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