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言重了,是我們給先生添麻煩了。”云嵐微微欠身道。
“這是我的職責所在,云掌柜盡管道來。”秦子凌擺擺手說道。
“秦先生先請坐,我再跟你慢慢道來。”云嵐邀請秦子凌臨窗而坐,又親自給秦子凌倒了茶水,然后才道:“最近我們的作坊在深夜遭到了一些人破壞,許多原材料都被毀了,這店里也時不時有一些人來尋釁滋事。”
“報官了嗎?”秦子凌問道。
“當然報官了,但有個屁用,反倒白白花了不少錢。”云泰聞言按耐不住,一臉氣憤道。
“秦先生莫見怪,舍弟年少脾氣躁。”云嵐連忙瞪了云泰一眼,然后又面帶歉意地對秦子凌說道。
“誰遇到這樣的事情也都會有脾氣的。這事你們知道是誰干的嗎?”秦子凌先是不置可否地擺擺手,然后問道。
“應該是閻羅幫的人!本來每月我們都有給他們份子錢的,但這個月他們突然把份子錢提高到了一個讓我們無法接受的程度。我們自然不答應,還抬出了秦先生您和寒鐵掌院的名號,他們沒說什么就走了。我還以為這事情應該就這樣了了,結果沒想到接下來就發生了這種事情。”云嵐回道。
“作坊那邊除了材料被毀,有沒有什么人傷亡?”秦子凌問道。
“有一位護院傷得厲害,昨日死了。”云嵐眼眶微微一紅道。
“好,我明白了。這件事你們不用再去找官府,我會處理的。”秦子凌瞳孔微微一縮,點點頭,起身道。
“秦先生,閻羅幫幫主閻魁是老牌的牛皮層次武徒,殺過不少人,是個心狠手辣的惡霸,您沒必要跟他起沖突,只需跟他們好好談判,只要份子錢每月不超過十五兩,我們也認了。您也是皮膜境界的武徒,又是左樂老武師的弟子,您出面他肯定是要給面子的。”云嵐面帶一絲擔憂之色,說道。
“那本來是多少,他現在又想要你多少份子錢?”秦子凌問道。
“本來一個月五兩,現在要五十兩!這幫混賬,五十兩交給他們,我們還賺什么錢?”云泰忍不住再次憤憤道。
“唉!”云嵐嘆了一口氣,然后取出一張寫有三十兩銀子的銀票,遞給秦子凌道:“這件事就有勞秦先生了。”
“行,這事你們不用管,今天我就會處理。”秦子凌也沒跟云嵐客氣,接過銀票,說了一句,接著又問了閻羅幫的位置,便下了樓。
到了樓下,他看到幾個流里流氣,一看就像地痞流氓的男子在店里走來走去,嚇得一些本來準備買水粉胭脂的女顧客腳還沒邁進來就調頭走人。
秦子凌冷冷掃了那幾個男子一眼,什么都沒說,離開了店面。
“姐,你說這個秦子凌能搞得定嗎?真不行還是請莊高馳來吧。”站在窗口目送秦子凌離去的背影,云泰說道。
“秦子凌背后有寒鐵掌院,閻魁總得賣些面子的。”云嵐說道,心里卻幽幽嘆了一口氣,充滿了擔憂。
父母親意外過世,她一個女流之輩能帶著一個殘疾的弟弟,撐起這么一份家業,自然有她的過人之處。
閻羅幫突然違反道上的規定,報上這么一個他們不可能接受的價格。
云泰看不出來這事情有蹊蹺,云嵐又哪里會看不出來?
她很懷疑這事是莊高馳在幕后搞的鬼,一旦真要把他邀請來,那真就是引狼入室。
就算不是莊高馳,她既然起了這個疑心,也絕對不可能邀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