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艾山這時候已經鎮定了下來,“入水面朝上,又發辮松軟,牙口與我中原百姓多不同。”
“這是一個清虜的首級,還是一顆真韃的首級。”
眾所周知,清軍里頭也是有不少漢軍的。
陳艾山是崇禎四年的進士,當了十年的官,雖然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真韃子的腦殼,卻也聽多了大明檢驗真韃首級的法子。
首先是放入水盆中,看面部是向上還是向下,上者為男,下者為婦。
然后看發辮,新編發辮生硬有力,而老牌的金錢鼠尾,松軟無力也。
再次看牙口,真韃多食肉類,牙口與中原百姓截然不同,一眼即可辨出不同。
曹文彬看了秦朗的書信后滿滿的不敢置信,這東西竟然是秦朗送來的,還邀請自己去紀莊商量寶貝的事宜。
“東翁放心,學生這就啟程前去紀莊,一探究竟!”
陳艾山是什么人,曹文彬清楚的很,當即就讓陳艾山滿意的捋起了胡須。
“帶足人手,路上務必小心。”陳艾山語氣真摯的說道,“另外要細細探看一番紀莊。據本官所知,如今之紀莊,人口近萬,鄉勇上千,秦朗已非吳下阿蒙也。”
溫家的軍械送來的很快,除了鐵匠師傅依舊欠缺,之前的交易已然達成。
秦朗也順著‘沐陽危機’的勢大肆擴充鄉勇數量。
上千鄉勇,還都有著必要的武備,這已經不是一股可以忽視的小力量了。
別忘了,秦朗在此之前就全殲了翟敘大幾十號精騎,陳艾山可真不敢小覷他。
“學生明白。”
曹文彬立刻就出了州衙,站在臺階上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想不到,想不到啊。
年前還只是一個落荒逃難來的公子哥,還要巴結著他來張羅關系,這才多長時間,人家就是邳州的一方角色了。
上萬人口,上千有著一定武裝,還肯定有著一定訓練的鄉兵,邳州城他也能不甩啊。
現在自己要巴巴的趕過去,聽人家的招呼,這才多久啊?
時轉事移也沒這么快啊。
外頭已經備好了馬,很快曹文彬就帶著幾個人,打馬出了邳州。
不必說曹文彬帶人抵到紀莊時候有多么的震撼,已然建成了一個小土堡的紀莊真的很叫曹文彬震動的,可他就是一標準的書生,對于軍事一竅不通的。
縱然進了紀莊,也根本無法評判紀莊的軍事實力。
他只多從大方面表述一下。
比如說紀莊人的精神面貌,比如說紀莊鄉勇的氣勢,那都比邳州比邳州兵強。
這些‘事實’不經意的就壓制了曹文彬的心氣,等他見到秦朗的時候,竟是下意識的把自己都擺在了下位。
“曹先生多日不見,一向可好?晚生未能遠迎,失禮失禮。”
“勞秦公子掛念了。”
曹文彬跟秦朗在門口閑扯淡了兩句,然后就進了大堂。
里頭再沒有第三人,安全保密的很。秦露端來茶水,人也乖乖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