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李的還真有膽量來,不過也好,正好俺找他們新帳老帳一起算!”周遠山也一樣在旁咬牙切齒的道。
“怎么?周兄弟跟那姓李的有冤仇?”張方譽好奇問道。
“俺跟姓李的背后的秦賊有仇。高、曹兩位兄弟與俺可是八拜之交。我那倆位兄弟都喪命秦賊之手,此仇不報,我周遠山誓不為人。”
卻是這位位置僅在張方造、張方譽之下的張部第三把手,乃小袁營舊部也。
張方造也不知道周遠山是不是真跟高陽曹春旺有過八拜之交,但大戰在即,手下人這么信誓旦旦的要與來敵不共戴天,這是好事啊。
吳家集內人馬盡出。然而他們沒有火炮,手中僅有一些火槍和弓箭,火槍多是劣質鳥銃,弓箭多是徐州本地的民間軟弓,在比拼中完全不是秦朗軍的對手。
這邊一排排的齊射打的對手根本在運河堤壩上站不住腳,另一邊,一張張載滿了人的木筏已經向對岸駛去。
十丈的距離能用多長時間?往來一回真的是很簡單很輕松的。
雖然躲在堤壩后頭的張方造軍,用仰射給秦朗軍渡河制造了一些麻煩,可無傷大雅。
那些弓手在第一批秦朗軍抵達后輕松的就被驅除了。
張方造等人就靜靜的看著,他們根本不在乎那些個弓手,而是細細的看著抵到的秦朗軍數量。
一批,兩批……
當過河的秦朗軍數量達到五六百人的時候,張方造大手一揮,近兩千人馬蜂擁的向著過河的秦朗軍沖去。
都是打了多年仗的老人了,知道拼武備拼不過,那就索性讓開。讓秦朗軍過河,然后一舉吃掉過河的那一小部分敵軍,然后兩翼包抄,中間猛攻,必可大敗敵軍。
對面一千多秦朗軍不說全殲吧,也能殺他們個落荒而逃。
而至于說他們準備的兩千人馬,能不能沖的動對面的五六百人,卻是張方造等根本沒有去想過的事兒。
四倍的兵力了,怎么就沖不動?怎么就吞不下?
他們雖然是一群殘兵敗將捏合在一塊的人馬,可這并不意味著他們不能打仗!
別說小袁營殘部了,就說他張方造,從崇禎八年開始到現在,這都八個年頭了,他經歷過的戰陣豈是少了?
不管是官軍也好,他們自身也好,就沒有沖不動的陣仗。
你沖不動就只有一個原因,你人太少了。
“傳令下去,滅了對面的狗官軍,叫徐州城里那些個官老爺的瞧瞧咱們爺們的厲害。”
張方造的這句話立刻引得周邊人大聲的叫好。
用官軍和官老爺這些個字眼,輕輕松松的就挑動起了手下人發自心底的怒火。
你甭管張軍人馬是不是也在燒殺擄掠,但誰也不能否認,這些人在走上造反道路之前,誰都是飽受官府欺壓的窮苦人。
“殺啊——”
周遠山騎著一匹高頭大馬,手舞著大刀,賣力的吆喝著。
李軒站在河堤上,看著一群人當中十分顯眼的周遠山,對旁邊的人說道:“看到那個人了沒?能不能打掉他?”
這人正是張二虎,誰能想到老張頭這個莊頭的兒子竟然天生眼力過人,而他手中的那桿前裝槍也是秦朗現今僅有的一支前裝燧發線膛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