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明府。”
楊玄頷首,對曹穎說道:“這些都是未來的種子。”
曹穎對于教育計劃有些不以為然,“郎君,等功成后,每年科舉都能收了天下英才,為郎君所用。”
“你以為我弄了個縣學就是收買名聲?”
曹穎干笑,“不敢。”
這便是默認。
楊玄輕聲道:“老曹,你仔細想想,從陳國到大唐,誰是主宰?”
“帝王與世家。”
“陳國亡于什么?”
“世家權貴貪婪。”
“他們為何能貪婪?君王為何不斬斷他們貪婪的手?”
“君王無法撼動他們。”曹穎愕然看向楊玄,“郎君,你想……你想用自己的人才去替換他們的人才?”
“科舉考的那些東西,都是他們擅長的。所以每年科舉過關的多是權貴高官子弟,平民子弟寥寥無幾。老曹,這些人上臺為官,他們會為誰說話?”
“為自己。”
“是啊!一代接著一代,權力都被世家權貴壟斷了,君王只能看著他們為自家謀劃,損公肥私,這個大唐能好?”
“郎君是想……”
“學堂中會教授些別的。我很期待那一日。”
“可那些世家權貴會奮起反對,若是不妥當,甚至會起兵造反。”
“你覺著成功之后,我會與他們友善相處嗎?”
“郎君是想掀翻他們?”
“不行?”
“太難了。”
“可大唐的國祚要想延綿,要想強盛,唯有把這些吸血鬼給弄下去,否則用不了多久就會重蹈陳國覆轍。”
“這……”曹穎仔細想想,“興亡皆有天定啊!”
“狗屁!”楊玄輕蔑道:“但凡有些腦子的都知道,陳國亡于上層太過貪婪,盤剝百姓過甚,以至于民不聊生。那些人為了給貴人們粉飾,就說成什么天定。
百姓便是如此,你不給我活路,那我就斷你的活路。
那些蠢貨自以為高高在上,恍若神靈俯瞰眾生,卻忘記了自己是因為騎在百姓的頭上才如此高大。
當百姓不樂意被他們騎著時,只是一個閃身,這些人就會跌的粉身碎骨!”
曹穎心中震驚,“郎君從何處想到的這些。”
“自己琢磨的。”楊玄已經在系統性的學習那個世界的歷史,他看到了那些興亡更替,在琢磨里面的道理。
大唐和宋明時期很是相像,上層人在歌舞升平,可危機早已在醞釀,只等時機一到,那些得意洋洋的上層人將會成為祭品。
“這是帝王之學!”曹穎的聲音微不可查,他用近乎于驚懼的眼神看了楊玄一眼。
這便是天授!
唯有天命者方能感悟到的帝王之學!
李文敏出來了。
“見過明府!”
“開始吧。”
報名很快!
隨即就開始上課。
“不回家?”
“阿耶!”
“阿娘!”
孩子們喊了幾嗓子,除去一人哽咽之外,其他人都很是歡樂。
“這便是我太平子弟,皮糙肉厚,連性情都比旁人堅韌。”楊玄厚著臉皮夸贊道。
“是啊!”太平縣縣丞也臉不紅,心不跳的贊美著。
李文敏拱手:“第一課還請明府教導。”
這是計劃中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