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微微頷首,隨即進了值房。
帶刀不是畏懼什么,而是會面之前的一次暗戰。
刀被留下,就意味著大唐使者也得遵守南周的規矩。
秦簡站在外面,嘆道:“正使強硬過頭了。”
程然:“難道還有更好的法子?”
“自然有。”
秦簡從懷里摸啊摸,摸出了一把小刀,切水果都嫌棄小的那種。
程然:“……”
秦簡說道:“只要帶了刀進去就是勝利,那何必在乎刀的大小呢?”
您太有才了……程然:“……”
里面,二人已經寒暄完畢,賓主談笑風生。
“貴使此來,可曾招待不周?”
“頗為周到。”
“可曾不滿?”
“美食美景,令人流連忘返。”
“那何不如留在南周為官?老夫保證貴使兩年一升遷。”
這話是玩笑,也不是玩笑。
只是一種談判的策略,用于打擊對方的心氣。
楊玄笑了笑,“其實我也想,只是顧慮一事。”
“何事?”
“做了武將便是孫子,我卻不想當孫子。”
這話揭開了南周的面皮,韓壁卻面不改色。
果然,宰相不但要腹中能行船,還得能唾面自干。
“做文官也好。”
“文官,不知南周做文官可有標準?”
“文采風流。”韓壁微微一笑,帶著些矜持。
他早些年便是南周有名的才子。
楊玄嘆息。
邊上作陪的官員笑道:“貴使何故嗟嘆?”
楊玄說道:“若是以文采高下來論官品,下官擔心一事?”
官員笑道:“貴使只管說。”
“韓相怕是會淪為我的下屬。”
論嘴炮,咱從未輸過!
楊玄目光炯炯。
韓壁含笑而已。
你真會吹牛筆!
不信你試試。
試探完畢。
楊玄冷著臉,“南疆叛亂背后有南周的影子。”
“此言大謬!”韓壁淡淡道。
“南疆軍抓住了一個南周人,搜出了書信。”
“這等書信貴使想要多少,老夫便能偽造多少。”
“大唐要一個交代!”
“交代什么?”
韓壁看著楊玄。
出兵,大唐現在的國勢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語,出兵少了對于南周而言就是送功勞。出兵多了,北遼那邊怎么辦?
有恃無恐!
值房里的官員們都在矜持的笑著。
這個使者也太憨實了些。
楊玄開口。
“斷絕兩國貿易!”
瞬息。
值房內人人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