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王笑道:“左武衛什么樣我清楚。”
“那就是看門狗。”莊末笑道,但隨即又遲疑了一下,“殿下,我們將留在這里定居嗎?”
只是待了一陣子,莊末就已經在懷念大唐了,他覺得哪怕是在大唐的一個村子里,也好過在這個所謂的洛羅都城。
廣陵王看著他,“你想回去?”
“當年阿耶說過,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莊末心中一跳,“不過奴婢不想。”
“從進入洛羅境內開始,我們就沒了退路。”廣陵王說道。
他的眼神有些迷茫,想到長安,想到了這一路看到的大唐。
“大王。”
錢蕓出來了,神色冷漠。
“你要去何處?”廣陵王冷冷的問道。
錢蕓看著他,“奴想去看阿翁。”
廣陵王的面色微紅,喝道:“賤婢!滾回去!”
錢蕓這一次沒有聽從,“阿翁有何罪?這一路若非是阿翁保護,大王可能抵達靈頓城?大王為了自己的安危,卻把阿翁丟在一邊,奴……不服!”
廣陵王揮手。
啪!
錢蕓沒有捂臉,而是冷冷的看著他,“大王為了什么?為了所謂的報復,可大王要讓自己的私仇變成國恨嗎?洛羅若是擊破了大唐,會死多少百姓?會死多少人?”
廣陵王揪住她的頭發,這些日子的焦慮和恐懼一起爆發,罵道:“賤婢也敢呵斥本王嗎?莊末,拿鞭子來!”
他看了莊末一眼,莊末磨磨蹭蹭的,就是不進去。
一股涼意從脊背涌起,廣陵王松開手,錢蕓跌坐在地上。
腳步聲傳來,就在門外停住。
莊末趁機止步。
廣陵王冷冷的道:“誰?”
“我!”
熟悉的大唐話,以及熟悉的聲音。
廣陵王的身體軟了一下,強笑道:“開門。”
門開,楊玄走了進來。
“大王,準備回家吧!”
廣陵王跌跌撞撞的后退,靠著一個柜子,嘶聲道:“你為何能贏?”
“只因那些將士想回家。”楊玄看不起眼前的這位皇孫,也看不起那位太子。
“內部打成狗腦子都沒有問題,但不能和異族聯手,那會遺臭萬年!”
楊玄問道:“大王對洛羅人說了些什么?”
廣陵王苦笑,“能給一條白綾嗎?”
“你說了些什么?”楊玄追問。
莊末跪下,“大王說了大唐虛實。”
廣陵王說道:“我說的許多是假的,假的!”
“但你還是說了。”
楊玄問道:“啞仆為何被抓?”
錢蕓看了廣陵王一眼,“阿翁阻止大王說出機密,被大王出賣給了洛羅人,就在樓下被圍殺……”
楊玄頷首,“收拾一下吧!”
“給我一條白綾!”廣陵王在嘶吼。
楊玄指指外面,“想死的話,直接從窗戶跳下去,或是……這里有剪子,大王可以捅自己一下。”
楊玄走了出去,“讓人把啞仆弄出來。”
外面有人應聲,“是。”
錢蕓掙扎著起身,“楊中允,多謝。”
“你該謝你阿翁的堅持,不過他殺了不少大唐將士。”
啞仆不可能活。
……
桑羅父子回到了家中。
“陛下今日很生氣。”薩福克面色凝重,“首相會順勢發動進攻,他會打擊陛下的威信。桑羅,你需要和使團保持距離。”
“是。”桑羅心中有些不安,但說不出緣由。
“伯爵,有人求見。”一個仆役進來。
“誰?”薩福克今日誰都不想見。
“他說是首相的人。”
“不見!”
仆役看了桑羅一眼,“那人說關系到薩福克家族的興亡。”
薩福克起身,“他想收買我嗎?這個愚蠢的逆賊!桑羅,你的臉色不大好。”
桑羅強笑道:“父親,想來是在城外吹了風的緣故。”
薩福克點頭,走出了家門。
一輛馬車就停在外面。
“上車。”